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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胡鹏宇有些不认同地叫了一声,随即转头看向伊华然, 抱歉道:“尹公子,祖父的脾气就是这样,说话直来直往, 你别放在心上。”

“无妨,那首诗确实有些老气横秋,不怪胡先生会怀疑。不过, 真金不怕火炼,我可当场作诗一首, 向胡先生讨教。”

“哦?”胡玉文浑浊的眼睛亮了亮,转头看向身旁的老管家胡勇, 道:“让人侍候笔墨。”

“是, 老爷。”胡勇招呼人摆上笔墨纸砚。

伊华然也不客气, 直接来到桌前, 拿起毛笔在砚台上蘸了蘸墨,佯装沉思片刻,便在纸上落笔,写道:“少无适俗韵, 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閑。久在樊笼里, 複得返自然。”

伊华然写的依旧是陶渊明的诗,是《归园田居(其一)》, 这首诗恰好贴合胡玉文的心境,从一开始的质疑到后来的信服,也不过是一首诗的时间而已。

“好好好,写得真好!”胡玉文又咳了几声,眼眶不禁有些发红,感慨道:“老夫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一生,真好!尹公子,有心了!”

“胡先生谬赞了,晚辈也是误打误撞。”伊华然谦虚地躬了躬身子。

“尹公子不必谦虚。”胡玉文越看伊华然越是欣赏,道:“尹公子如此大才,又如此年轻,理应有些名气,为何老夫从未听闻?”

伊华然洒脱地笑笑,道:“晚辈閑云野鹤惯了,不喜那些虚名,也不想考取功名。正如晚辈的名字,无名好过有名。”

“说得好,说得好!无名好过有名,哈哈,咳咳……”刚笑了两声,胡玉文又咳了起来。

胡鹏宇急忙上前,替他轻抚后背,道:“祖父,您的身子不好,切忌大悲大喜。”

“无事。”胡玉文摆摆手,道:“今日我高兴,十分高兴!来人,吩咐厨房準备酒席,今日我要与尹公子畅饮一番。”

“胡先生不急,晚辈今日来还有一事。”

“哦,何事?尽管说来。”

不过短短时间,胡玉文对伊华然的态度便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不过是因为他恰如其分的投其所好。尤其是那些颇有才华又自傲的人,想靠近他们,投其所好是捷径,但想要做到很难,恰巧伊华然这个外来人,又泱泱大国五千年的历史底蕴做作弊器,想要征服胡玉文轻而易举。

伊华然径直问道:“听闻胡先生一直病着,不知是何病症?”

似是想到了什麽,胡玉文脸上的笑淡了几分,随即叹了口气,道:“老了,身子大不如前,喜不得,气不得,实在麻烦。”

伊华然转头看向余明磊,道:“他是我的好友,名叫余慧明,家中世代行医,若胡先生不弃,可以让他给您瞧瞧。”

胡鹏宇闻言眼睛一亮,急忙说道:“尹公子这话可是真?”

“自然是真。”

胡鹏宇转头看向胡玉文,道:“祖父,快让余公子给你瞧瞧。”

胡玉文看了看余明磊,道:“那就瞧瞧吧。”

胡勇连忙让人搬了凳子,方便余明磊给胡玉文看诊。而胡鹏宇则招呼着伊华然在一旁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聊着他方才写的那首诗。胡玉文虽未插话,却认真地听着,越听越觉得伊华然说到他心坎里去了,若非在看诊,他非要拉着伊华然好好聊一聊不可。

一盏茶后,余明磊收回了手,随后又看了看胡玉文的脸色,道:“胡先生可是食不下咽、头晕头疼、气喘胸闷、四肢乏力?”

胡玉文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道:“确实有此症状。”

余明磊点点头,道:“先生是气血两亏所致,不算严重,我给先生开个方子,一日两次,七日后症状便能减轻,再配以食疗,一月后就能康複。”

胡勇闻言急忙问道:“先生说的可是真?”

余明磊笃定地点点头,“这个自然。”

伊华然指了指现成的笔墨,道:“那里有现成的笔墨,余兄便将方子写下来,好让先生能早点喝上药。”

余明磊应声,走到桌前,提笔写了张方子,交给了胡勇,不放心地叮嘱道:“药抓来以后,拿过来给我瞧瞧。”

“好,我这就吩咐人去抓药。”胡勇拿着药方走出了前厅。

“尹公子还未说今日过来所为何事?”相较于自己的病,胡玉文好似对伊华然来的目的更感兴趣。

“不瞒先生,晚辈无父无母,无亲无故,这些年一直在外漂泊,居无定所。晚辈来到万兴,突然萌生了落地生根的想法,于是在这里买了宅子。可晚辈除了吟诗作赋,没有其他营生,好在余兄有一身医术,便想在这里开个医馆。晚辈知道万兴已有一处医馆,幕后老板是张员外。若晚辈开医馆,定会惹来张员外不快,故而登门胡府,希望能有个依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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