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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武文才恨得咬牙切齿,示意阿猛让他先住手。
阿猛兇神恶煞瞪了薛雁一眼,收了白光闪闪的大刀,威胁道:“你小子等着。”
秦宓则不可置信地看向薛雁,“宁王妃你……”
薛雁道:“秦娘子,对不住了,事急从权,长兄命悬一线,我只能先救下兄长,委屈秦娘子。”
她又对武文才说道:“给我一只船,待我和兄长离岛,我必会放了大当家的夫人。”
见武文才仍然犹豫不决,她将那能削金断玉的匕首又逼近了秦宓的脖颈一寸,“刀剑无眼,大当家难道便要看着这般貌美如花的小娘子身首异处吗?若是我手中的刀不慎在这小娘子的脸上划一道,那岂不可惜?”
薛雁粗着嗓门,学着兰桂坊的的浪蕩子的轻浮模样,在秦宓的脸上摸了一把,“这般倾国倾城的美貌,倘若在这里,或是在这里划一刀,大当家当真舍得吗?”
武文才见眼前的猥琐男人摸了自己要娶的压寨夫人,气得暴跳如雷。
他干得是烧杀抢掠,强抢民女的勾当,这些年也强抢不少良家妇女,得到了便弃在一旁,女人对他而言,不过是用来取乐的玩意罢了。
“既然大当家不懂怜香惜玉,我便先划了她的脸。”
可秦宓这张脸实在生得太美了,武文才朝思暮想了整整半年要得到美人,他哪里舍得。
“我答应你,你别轻举妄动,更不可伤了她的脸。”
秦宓的脸要是被划伤,让他面对一个丑八怪,看着便倒足了胃口。
薛雁笑道:“那便劳烦大当家好人做到底,派人将薛燃擡上船。”
薛燃被打成重伤,不管怎样,她得先救下兄长性命。
武文才原本让阿猛去,可薛雁却道:“有劳罗大哥帮忙。”
武文才便对罗一刀吩咐道:“你去準备一条小船。送他们出海。”
罗一刀恭敬道:“是。”
罗一刀走到薛雁的面前,道:“莫兄弟,大当家已经答应放你离去,也请你放了大当家的夫人。”
薛雁笑道:“罗大哥别急,等我平安离岛,我自会放了秦娘子。
罗一刀心中有些失落,他自小性情孤僻,并不合群,落草为寇后,因他耍的一手好刀法,寨子中的同伴惧怕他的多,却并无真心朋友。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能聊得来的朋友,没曾想薛雁却怀有异心,自是难掩心底的失落,但一想到薛雁要离开,他眼中又流露出不舍之意。
他指着岸边停靠的两只船,语气冷冰冰地道:“大当家让你自己选一只。”
薛雁见其中一只船很华丽,是全新的,而另外一只则看上去破破旧旧的,薛燃指着那只崭新的船,对薛雁道:“选这只。”
薛雁却察觉到罗一刀的神色有异,心想定是这只崭新的船被人动过手脚,于是薛雁果断选了那条又破又旧的船。
薛雁低声对薛燃说:“等上了船,我拖住罗大哥,长兄便带秦娘子离开,去苏州城的望来客栈找一名叫辛荣的护卫。”
辛荣武艺高强,没了她的拖累,相信他已经脱身了。
没想到薛燃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他虽因受重伤十分虚弱,但眼神却无比坚定,“妹妹,你是女子,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让女子相救的道理,待会还是我来拖住罗一刀,妹妹带着秦娘子先离开。”
起初,秦宓见薛雁用自己来威胁飞鹰寨的大当家,还以为薛雁为求自保而对她心有怨。
又见薛雁为救自己不惜牺牲自身,秦宓又觉得心中有愧,如此也才明白那只是薛雁的脱身之计。
秦宓想起了从前的自己,男扮女装去书院,立志要成为大儒,传业授道,办书院,收女弟子。可没想到太子自刎,秦家出事后,她便消沉度日,沉迷于太之死无法自拔,又担心洩露秘密祸连家族,为保族人的平安而选择隐瞒真相。
如今受薛雁感染,才明白自己的自私和狭隘,深感羞愧的同时,也下定决心绝不茍且偷生。“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秦家的女儿也不是那贪生怕死之辈。”
秦家四世三公,祖辈都是文官清流,在秦家出事后,秦宓的祖父为保名节,选择维护太子而自缢身亡,这是何等的气节,她从小被祖父教养长大,最重文人风骨。
更何况方才她见到薛燃为保护妹妹,被打成重伤,甚至不惜搭上性命,便想到当初秦家入狱,兄长在狱中也曾对她百般照顾,她自是被薛燃的举动感染,也不忍看到薛燃为救她们牺牲自身。
薛燃也点头附和,“对,要死一起死。”
薛雁翻了个白眼,“对什麽对!能活着比什麽都重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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