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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似乎应该是我说的吧?”顾放说,“刚刚某人还说,不想当小孩。”

“我们之间还分你我吗?”林慕说,“现在某人又想当小孩了,你知道,小孩都特别情绪化,反複无常的”

“你倒是还挺自豪?”

“反正你不能训我,我已经是你男朋友了,我也是要面子的。”仗着漆黑一片,林慕说起话来格外有底气,颇有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下次我不会这样了,这次就算了好不好?”

好不好?

顾放早就听闻这小孩过敏的事情,仔细一想便想到吃饭时他对菜豆苦大仇深的模样,前因后果一串联便明白了,过来也无非是叮嘱几句,让他以身体为重罢了。

如今好赖话都被他一人包圆了,反倒是他这个“兴师问罪”的人词穷。

最后,顾放缓缓道,“你无需那麽小心翼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缺点,我知道你幼稚、沖动、缺少远见,满嘴谎言又世故圆滑……林慕,可我还是喜欢你。”

“我因为你的长处对你动心,那不过是临时起意。如果一段感情里需要表现、隐瞒,会给你带来忐忑、不安,那你到底是对自己、还是对我缺少信心?”

林慕心中一动,小声说,“当然是对我自己。”

顾放在黑暗中摩挲过他的脸,一寸寸勾勒轮廓,“林慕,动心起念有先后,感情却没有输赢。这句话,你要记住。从我们建立这段关系开始,我们便是对等的。”

林慕一时觉得酸涩,一时又顿悟,一时还慰藉甜蜜,他睁大眼睛,试图在黑暗中寻找爱人的眼睛,许是时间久了,眼睛已经适应,他凝视着,深深望进那人极深的眼眸。

顾放问他,“你以后喜欢其他人,他和你提出非分的要求,你难不成还会照做?无论什麽时候,无论你多喜欢那个人,你要把自己摆在第一位。”

“我不会喜欢其他人。”林慕摇头,“我只喜欢你。”

顾放的声音很淡,淡到带着风过尘香尽的况味,“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人。”

不知道为什麽,林慕从这句话听出了不祥,他更紧地抱着顾放,几乎要把自己揉进那人骨血中。

他说,“可是……”

顾放问,“什麽?”

林慕喃喃道,“他们都不是你啊。”

顾放按着他倒进床褥里,重重的一个吻席卷而来。先是纠葛又狂热的,唇齿在悱恻中撕咬纠缠,恨不得孤注一掷到共同沉沦。慢慢地,那吻变得亲昵轻柔,在夏夜潮热的空气里,蔓延出无限缠绵和想望。

“你还生气吗?”林慕鼻尖一滴汗滴落在顾放颊边,“别气了,顾哥哥。”

顾放叹息般地捏了捏他的脸,“你啊,你啊。”

“哪舍得真和你生气……林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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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返程的路上回得并不急迫,趁着这个机会,閑暇时光过于难得,他们边赶路边游历,江南富庶,夏日热了些,他们大多昼伏夜出,白天赶路,晚上出来玩耍。

其中,收获最丰富的莫过于林慕。沈澜祁的博学强识便体现得淋漓尽致,当代太学院长无愧于胸中丘壑,见景见物都能评上几句。这段时间,杜允之已逐渐重新融入群体,那股别扭劲消散了不少,虽则破镜已有裂痕,难圆如初,但在面上交谈已是融洽。他去过不少地方,见识自是宽广,可也大多是照本宣科,或夹杂一些浮于表面的理解,不像沈澜祁,有时候只需几句,就有拨云见日、切中肯綮之感。

对于风光景致的欣赏、不同菜系的品鑒倒是其次,那更关键的,是在此见天地、见衆生。林慕不曾有过系统性的教学时间,再多的理解和眼界也不过出自零散的社会见闻和自家老头的教导,如今归程,就像上了一堂堂让他受益匪浅的课。

世间之大、万物之广,个人之于世界又岂止浮游,岁月长河谁能不朽?却多的是前仆后继的浪花。

在现代的时候,他看过一部电影,里面有句台词,“这世界上只有一种成功,就是用自己喜欢的方式过一生。”

他一直没找到,多的是不喜欢的东西,却很难定义非要不可的东西。

现在,他有了自己的爱人,也有了新的生活。

耳闻之不如目见之,目见之不如足践。当脚步丈量过一寸寸土地,他似乎能看到群英荟萃于变革与繁华并存的时代。

能看到他们纵横往来,或扬起手中白刃如雪光,割裂旧时代的陈腐,开啓属于自己的荣光;或横刀立马捍守疆域,恪守千百年的教条和信仰,将一切异端斩于马下。

能看到朝阳升起的地平线上,新与旧的交替,城头变幻大王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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