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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汀然没兴趣找麻烦,但麻烦会自己找上她。
晚上回到家后,她接到了岑琬的电话。
南汀然摁开免提后把手机扔在茶几上,转身进了厨房倒了杯水。
“喂,汀然,”岑琬难得轻声细语的,“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南汀然惊讶得差点把水晃出去,抿了口后才回:“方便,有事吗?”
岑琬很是和蔼,让南汀然感受到了迟来的母爱:“也没什麽事,就是想问问你和秉渊什麽时候有空来家里吃个饭啊。”
南汀然坐在沙发上,直截了当地吐出“没空”两字,拿起手机点下挂断的红键,世界登时正常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岑琬竟然又打来了,甚至还给她找借口:“刚刚好像是我不小心挂了。汀然,你和秉渊上次来都是好几周前了,这几天抽个时间来一趟,你爸有话想对你们说。”
南汀然开始不耐烦了:“周秉渊没说吗,我跟他没关系了。”
“哪来的话,是不是闹脾气了?”岑琬体贴地说,“夫妻之间有点小摩擦很正常的,多沟通就好了。这样吧,这周四你们过来,妈替你劝劝他。”
南汀然发誓,她从未见过岑琬这麽苦口婆心的时候——面对南鎏然时都没有。
“我跟他可不是夫妻。”
岑琬几乎按捺不住变回原来的声线,做了个深呼吸后笑道:“都订婚了,怎麽不是。不来也没事,你爸就是想问问你们打算什麽时候结婚。”
“我不结,你们自己想办法。”直接跟岑琬撕破脸皮后,南汀然再次摁下红键,顺便把岑琬拉黑。
她放松地瘫在沙发上,结合施旖的话,细细琢磨方才岑琬的行为。
本来她和周秉渊成婚并不必这麽着急,毕竟订婚的消息早就传遍了首都豪门圈——周南两家是板上钉钉的姻亲关系。
但秦家让南良义的心思活络了不少。尽管秦睚这个大支柱倒台,南良义仍是不能仅凭自己啃下这块蛋糕,所以他想与周秉渊乃至周家更进一步,牢牢绑定。“南汀然”作为南良义的女儿,是他献给周家的投诚工具,暗示他和周家是密不可分的同路人,分利时别忘了他。不止是南汀然,未来南汀然生下的流着周家血液的孩子,也是南良义的工具。
只要南汀然还是南汀然,她就逃不开被拆骨吸血吃肉的一生。
南汀然顿时觉得反胃,快步跑到厕所,想吐却吐不出什麽来,只发出一阵干呕的声音。
茶几上的手机又开始震动个不停,铃声传入厕所。
南汀然猜这是南良义,索性不去管,扭头进了卧室,逃避似的锁紧房门。
明明她早知道四周都是铜墙铁壁,可她还抱着一丝天真的期待——周秉渊放过她,她就能自由了吧。
然而撤下一道桎梏,她的身上依旧绑着无数铁锁,挣脱不出无尽的深渊。
那南良义什麽时候能放过她?她都自愿放弃南小姐的身份了,为什麽还是不肯放过她。如果她最后和周秉渊逢场作戏地结一次婚,她是不是就能自由了?
这麽想着,南汀然没忍住笑了。
实在太可笑了,她的自由居然得靠上锁的人主动开锁,她未免也太懦弱了吧。
客厅内的手机还在响个不停,仿佛挂在南汀然身边倒计时的警钟,时刻提醒着她永远不可能脱离。
南汀然听得心烦,憋着气打开房门抄起手机接通,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顿输出:“烦不烦啊,我都说了我跟周秉渊没关系,要结婚你自己跟他结。”
那头的南良义被南汀然这番话气到了,破口大骂:“南汀然,你是不是疯了,怎麽跟你爸说话的!”就连这时候,都不忘强调自己的父亲地位。
“你是不是从周秉渊家搬出来了?我告诉你,立刻给我回去,然后周四跟周秉渊一起过来吃饭。”南良义也想过要不要像岑琬那样温声细语,但一听到南汀然的话,他火气就上来了,端着父亲的架子命令道。
南汀然翻了个白眼。
“你现在住在A大那边的房子对吧。你别忘了,这房子是我给你买的,赶紧给我回周秉渊那儿去。”
南汀然一字一顿地拒绝:“我,不,要。”言罢,重重挂断电话,环顾房子后去卧室收拾行李。
南良义既然知道她在这,就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给林路打电话:“我没房子住了,公司那边也还没装修好,能让我在你家借住一段时间吗?”
“来呗。”林路漫不经心地报了个地址,“你打车过来,我去给你整理下客房。”
向林路道谢后,南汀然专心收拾行李。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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