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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有人敢对他做出这样的动作,就连南汀然都不可以,这个长着南汀然的脸的宋又杉又怎麽敢!
他的面目逐渐扭曲,手掌渐渐拢紧,看见宋又杉波澜不惊的脸上显露出阵阵难耐时,他竟觉得心头顿生快感。
眼前少女不经意拉长的眼尾和蹙起的眉头,仿佛悬崖峭壁上盛开的一朵羸弱的白花,随着微风摇摆着那纤瘦细弱的身子。少女的尺骨茎突与他的指骨相抵,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摩擦着,由此掌控她的神经和血管,乃至一切器官。
他未曾见过南汀然露出那样的神情。南汀然是矛盾的,温柔亲和却又礼貌疏离的,好像谁都不能真正进入她,叫她臣服,让她依附。有时候,秦沧会觉得南汀然和母亲是如此相像,名门贵族出身,对所有人都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仅对他是独一无二的。
然而,然而——南汀然并不属于他。
控制欲和占有欲充斥着他的心髒,他想完全拥有南汀然……
不行,不可以,南汀然是如此圣洁高贵美好,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是可望不可即的白月光,是不能被这等低劣肮髒的情绪亵渎的存在。
他转了转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宋又杉。
像,太像了,脸像,声音也像。
难道这是上天怜悯他,为他量身打造的替代品吗。
宋又杉瞥了眼有些发红的手腕,不适地皱起眉毛,正要甩开时望见秦沧奇怪的目光。那是察觉猎物行蹤的绿色幽光,是野兽垂涎欲滴的贪婪,是使人无处可逃的恐慌。
宋又杉下意识退后了半步,看向讲台上已经静音的讲师。
讲师抖着脸颊上的肌肉,将手掌挪到腹前,小幅度地晃动,示意宋又杉乖乖跟着秦沧离开。
宋又杉露出无措的表情,仿佛已经被猛兽咬住喉腔的兔子。
她又扭头看向后排的同学,注意到视线的他们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姬韫也不例外。
他们在害怕什麽?害怕秦沧可憎的脸,还是他背后秦家所代表的威慑?
“跟我出来!”秦沧俯视宋又杉,咬牙切齿地命令道。
宋又杉不喜欢秦沧,不喜欢他冒犯的言辞和傲慢的语气,她想用自己小巧却有力的拳头狠狠地打他一顿,如同她打败宋平后头也不回地逃离家庭一般。
不过,不应该在这衆目睽睽之下的课堂。
宋又杉垂下头,亦步亦趋地跟着秦沧离开教室。
“你胆子不小啊,宋又杉!”秦沧低声威胁,直至走出教学楼,来到空旷的人行道上才松开手,还是那副怒气腾腾不好惹的模样。
宋又杉呆呆地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直视秦沧,颇有点对峙的意味。
“刚刚我在跟你说话你是没听到吗?哦,你怎麽不敢,你连微信消息都不回我!”秦沧朝天翻了个白眼,情绪饱满地自演自乐,“现在,跟我走,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离开我一步!”
秦沧双手插袋,横眉冷眼,活像在社会里摸爬滚打了好几年的黑恶势力。
宋又杉再次摇头,拒绝道:“我,我不。”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秦沧大吼一声,重新拽住宋又杉的手腕,这次瞬间就被甩开了。
“我,我说,我,不,要。”
话音刚落,宋又杉没再给秦沧侃侃而谈的机会,不客气地对着秦沧引以为傲的英俊的脸庞伸出一拳。
“嗷——”
应激反应让秦沧捂着右脸痛呼,紧接着是被冒犯的愤怒——他总是这麽容易被挑动情绪,如同一头没有自我思维的野兽。
“宋又杉!”等他恢複过来,一定要好好教训一顿这个愚蠢的胆敢挑衅他的猎物。
为了阻止秦沧狗嘴吐不出象牙,宋又杉又给了他一拳,这次是左眼。
呀,不好意思,好像打到鼻梁了。
鼻梁断裂的轻微声响在宋又杉耳畔响起,配上秦沧痛苦的嚎叫,动听得宛如拨动的竖琴琴弦,沖淡了一切令她不爽的话语。
宋又杉顺从心意地扯了扯嘴角,平静地回到教室继续未结束的求解不定积分。
“宋又杉!宋又杉!你竟敢打我!”疼痛使他的口腔分泌出粘稠的唾液,以至于他的怒吼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他蜷缩起脊椎,就像一只刚被煮熟的虾,一边慌张地擦去人中上的血液,一边不顾形象地跺脚。
有路过的学生想帮秦沧一把,却在他躁狂症的表现下不敢上前,还是一直跟着秦沧的平头顶着压力将他塞进车里,前往医院。
“去!去派人把宋又杉抓了!”
因着能缓解痛意的冰块,秦沧倒吸了好几口冷气,仍是不忘吩咐下去给宋又杉点教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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