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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廿侧头对离宫的护卫道：“回头请教一下这些是如何做到的。”

区区杂耍，要学会其实是也不难。

待到这一轮的表演结束，萧廿将目光移开，正好对上了颜宁北的双眼。他方才明明看杂耍看得专注，什麽时候看过来的？

即便这麽久了，这种情况下萧廿觉得自己的心跳还是会漏一拍，故作镇定道：“何事？”

就见颜宁北朝他伸出手，萧廿看见边上的人正在给戏班子打赏，随即拿出一袋碎银子放到颜宁北手上，扔完便转身离去。

这人简直——

颜宁北连忙追上去，但萧廿没回头，只是驻足在一家铁器铺子前，那是前世他总来逛的。每次来，都会在里面给颜宁北买些东西。王府的校场，当初几乎是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

后来，湖边也有。

当时颜宁北心气郁结，医师说得让人保持心情的舒畅。

“阿廿！”颜宁北小跑过来，将钱袋子还到他手里。

“怎的不全部赏出去？”萧廿说着正要收起来，身旁一个人影闪过，钱袋子已经不在他手上了。

颜宁北已经沖了出去，说来也可笑，萧廿身边还有两个护卫，居然也敢抢他的钱。

“殿下，湘王殿下……”

萧廿摆摆手：“一个小毛贼，他能应付。”

“殿下，可……”

“随他去吧。”萧廿继续往前走，“你们两个留个在这儿等他，我都有些饿了，咱们先找个地方坐着歇会儿。”

“山中孚今日在做什麽？”萧廿这话明显是在为难人，这护卫虽说是离宫中极为出衆的，但也只能管得到离宫内，出了离宫他便什麽都不知道。

“殿下，这……”

“玩笑话，别当真。”萧廿笑了笑，前面有家酒楼，是先前萧冰琛推荐的，他本想着时候去试试，可如今到了门口了，却不想去了。

他走进对面一家人不算多的酒楼，要了个包厢坐着点菜。

“你看看你们还有没有什麽想吃的，今天我请客，随意。”

离宫护卫惶恐：“殿下，这不合规矩。”

“你们不吃饭了？”萧廿冷笑，“规矩谁定了？你们宫主？他又不在这儿，你们吃。”

见人还是不肯，萧廿也不再勉强，便坐着等，等颜宁北也是在等菜上来。

不过，菜比颜宁北来得快，萧廿便先吃着没有等他。

他右手使不上劲，好在左手也能用，便没让人帮忙。

片刻后，有人走了进来，萧廿看过去，是萧琤曦。

“姐……您怎麽来了？”

旁边的护卫十分有眼色地到了门外，萧琤曦找了个地方坐下，道：“你是什麽时候知道的？算了，这个问题没意义。”

这段时日关于萧琤曦的流言蜚语已经传遍了，但曦晟帝从未说过什麽，在这种流言上不否认，有时候，便说明了一切。

见萧廿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麽叫她，萧琤曦笑道：“还是叫我姐姐吧！你叫了我这麽多年，若是忽然改了口，我会不习惯。”

“我不配。”

“可这麽多年了，我的的确确，已经将你当成了亲弟弟。这份情谊，假不了。”

“姐姐……”萧廿还是叫了出来，“姐姐还未用膳吧？小二——”

“不必，我就是来蹭个饭。”

“当时在江南，我唯一能想到的方式，便是让局势变得混乱，越是如此，很多事情越好掩藏。可我没想到，穆……她会找上姐夫。”

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曦晟帝对萧琤曦的宠爱不是假的。但这背后，又有灭国之恨。她所看重的亲人，一个个都是梦幻泡影。这段时日知晓事情之后，萧琤曦总觉得，自己过去这麽多年，活了个笑话。

萧廿抿着嘴唇，斟酌一二，才问道：“不知姐姐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向陛下上了书，请求他放我离京游山玩水，他批了。”

这才是萧琤曦！萧廿点点头：“挺好，準备什麽时候走？”

“过两日吧，这才专门来，算是和你道个别。”

“那我到时候去送姐姐。”

萧琤曦摆摆手，她可不喜欢那种哭哭啼啼伤心的场面：“不了不了，你又不知道我什麽时候走！不準用你的弃真司来监视我！”

萧廿一笑：“那姐姐你，还会回来吗？”

这问题可笑得很，萧琤曦很洒脱地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京都这个地方，她走了，又怎麽会想回来呢？

萧廿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就听萧琤曦继续道：“雪伶及笄礼的时候，我会回来。她若是日后要成婚，我也会回来。”

“好。”

“倒是你这一头白发的，看得人难受啊！”萧琤曦指了指萧廿的头发，哪怕是萧瑞承，当初也只是偶尔冒一些白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