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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离开了屋子。
解方察差人布置好一切后,也跟着离开了。
这里本就是萧廿平日里休息的地方,颜宁北记得,前世他还没谋反的时候,有时公务忙,萧廿便会宿在弃真司内。这里,他只来过一次。
现在是第二次来,方才一直在关注萧廿的伤势,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这屋内是如此逼仄——一侧的书架上塞满了卷宗,放不下的堆在地上。还有一些他们办案收缴来的物件,一时间无处安置,也堆在了这里。
这屋子本就不大,除却萧廿的书案,就只有一张仅供一人蜷缩的卧榻,此刻萧廿就躺在这里,一个人就占居了全部的位置。
这一刻,他也明白了,阮辜勇直到自己跑不掉了,所以,也不让萧廿好过。
设想今日若是他没有带人拦着阮辜勇,萧廿的伤继续拖下去——他根本不敢继续想下去。
颜宁北握住萧廿的手,用自己的全部力量去让这手暖和起来。太冰了,这手太冰了——若是再冰点,几乎和承光殿内那棺椁中的人一样……
“我错了……”只是一想,颜宁北视线就模糊了,他拼命眨眼让眼前清晰起来,而后替萧廿掖好被子,半个身子趴上去,尽最大可能让萧廿暖和起来。
过了不知多久,颜宁北感觉萧廿的身子抽了一下,耳边断断续续地传来了些声音:“别喝……别喝……不要喝……”
他起身查看,萧廿这是陷入了梦魇之中,抓着他的手收得极紧。
“别喝……颜宁北……别喝……”萧廿无意识地继续道。
颜宁北却瞳孔皱缩,三个月,你一直都在吗?不,他当时那麽恨,不可能一直都在的。也就是说,颜宁北服毒自尽的时候,萧廿在。
对,萧廿在!并且,他知道颜宁北重生的事情。否则,他今日你不会在马车上说那话。
“阿廿,是你救了我麽?”颜宁北想着,眼前却又模糊了。他都二十多了,竟还是和十多岁那样爱落泪,实在是可笑。
不等他多想,萧廿忽然抱住他整条手臂,还是在抖。就听萧廿口中呓语道:“疼……好疼……”
晋王殿下,断胳膊断腿都不会说疼。也就只有这种时候,会这样了。
颜宁北心如刀割,将他搂住,轻拍着他的后背:“没事了,都过去了,不疼了。”
萧廿又继续抖了许久,终于安静下来,但他还是死死攥着颜宁北的手不让人离开,一刻也不让。但他还是被困在梦魇之中,时不时,会说句让颜宁北别喝的话,或者,又带些些许哭泣的感觉说疼。
这床太小,颜宁北不好挤着他,便半个身子悬在外面,用脚撑着,一手搂着萧廿一手在他身上轻拍,说些安慰的话。
清除锦上添花消耗了萧廿太多的元气,他这一睡,便是一夜。
三步白头
萧廿醒来的时候,屋内只有他一人,但床沿还有另外一个人的余温。他欲要去碰,但收了手。就这一刻,门被从外打开。
是解方察。
我在期待什麽呢?萧廿兀自笑了笑,手又放了上去,不过,那余温已经被通过门进来的寒风吹散了。
“有结果了?”
“算是吧,殿下,这是阮辜勇的口供。”解方察将东西交到萧廿手中。
萧廿垂眸看着,阮辜勇对当年蓄意谋杀安王幼子萧霖瑾的事情供认不讳,同时,承认了蓄意谋反的多项罪名。两面三刀这四个字,这下,得和这位义士绑在一起了。
“你先去,孤待会儿来。”萧廿将口供递回到解方察手中,但见他还有事。
“殿下,阮辜勇死不说出定王殿下的下落。”
阮辜勇效忠于定王,他不说,自然是正常的。萧廿思索着,道:“无妨,定王叔的下落,又不是非得从他口中探出。”
“殿下,还有一事。”解方察说着很犹豫,“阮辜勇说,有事要和您当面说……事关,先太子。”
萧廿呼吸抖了一瞬,随即道:“你先去,我待会儿来。”
待人走后,萧廿面上出现几分阴鸷。徐雅来过信,说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她查不出什麽别的。如今,阮辜勇亲自要说,有大半的几率,是为了乱他心神,或是,挑拨离间。
都不让人省心!他想着,擡手欲要更衣,左手还好,右手痛到根本擡不起来,衣裳穿了一半,另外一半,他咬紧牙关不顾疼痛也没有办法。
总不可能如此穿着就出门吧?萧廿皱眉,此刻去王府让顺吉过来,也不合适。
就在他循迹四周寻找工具的时候,门开了,是颜宁北。
颜宁北手里拿着些许食物放在桌上,他没多说什麽,只是走过去替萧廿更衣,而后便直接离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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