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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萧廿摔杯子,毁了自己的名声,京中大家闺秀,都对他避之不及。后来,曾萱就想着撮合他和北氏那个亡国之君!
想到这里,老太太重重地叹了口气。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自然知晓她这口气在叹什麽。
“不瞒您说,这段时日,孙儿也十分想念您和舅舅。但,一来,是方才所说的事务繁多,二来,便是——”
“殿下不必多说什麽,臣妇还是了解的。”老太太虽说着这话,心中却还是有些难过。她对自己的子女都很疼爱,当初文德皇后过世,她一夜白发。而今,虽说太子常来,但毕竟只是一个孩子。要说起来,还是萧廿与文德皇后最为相似。
但,这孩子的身世——
“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老太太抓着萧廿的手,还好右手萧廿拿着酥饼,否则那血淋淋的伤口露出来,得吓着人了。
但左手,也不乐观,毕竟少了两根手指。虽说断指处戴着义肢和外加指套的遮掩,旁人无心看不出,但亲人只是随意一扫,都能见出端倪。
老太太的眼眶有些泛红,她细细看着那两根手指:“疼吗?”
萧廿自断双指赔陈义双臂的事情,有皇子的身份加上后来函首关大捷、北氏国灭的事情,在整个大兴都能算是一段佳话,无人会诟病他砍去陈义双臂的残暴。
当时的场景有各种描述,但大都是在描述晋王如何顾全大局,果敢坚毅,自断双指而面色不动如山,却无人知晓那日下场来他那一口因咬牙过紧而吐出的血水。
“不疼。”
“撒谎!”老太太神情严肃一些,“你小时候,大概就刚会走路那会儿!你母后带你回府上来,你摔个跤连皮都没破却要哭疼半日。”
“我那是想要骗母后的糕点吃。”
“那时候你才多大,瞎说!”
“真的,父皇不是给我赐字珏渊麽?所以,三岁以前的事情,我总会记得清楚一些。”
老太太被他逗笑了:“有多清楚?”
“现在提笔,我便能画出母后的容貌。”萧廿说笑着,全然没注意到老太太脸上的笑容凝住了,“可和那些画像不一样的!孙儿还能画出母后坐着的那把椅子,桌上放着的杯子,还有盘子里的糕点!”
年少早熟不算是好事,但现在,至少他能自己记住自己的母后长什麽模样,挺好。
“挺好。”老太太点点头,面上的笑容又活了过来,“挺好啊!”
萧廿觉着是自己提到母后让老太太伤心了,连忙道:“外祖母恕罪,孙儿让您……”
“无妨!”老太太摆摆手,她思念女儿不错,但她也心疼外孙,“你要是觉得错了,那就让雪伶多来我这老婆子这儿走动走动!”
“外祖母,雪伶她还小……”
“小怎麽了?你和她一样大的时候,可没少来我这儿折腾!”老太太说完,又神秘兮兮地凑近,“更何况,就算你担心雪伶捣乱,不是还有你舅舅收拾麽?我一个老婆子,图的,就是多看看重外孙女!”
汪源黎出使大月,萧瑞承那边有个太子的身份,孩子不便常来这边,倒是萧廿这儿,合理一些了。毕竟孩子还小,正是可以用孩子想念曾外祖母为借口来探望的时候。
“还有啊,你那边成婚了,两个大男人怎麽照顾一个小姑娘!可不能怠慢了!”老太太说着,似是想到了什麽,“诶对了,不是说那是你外室所生麽?你那外室呢?”
“死了。”萧廿心中默背着卷宗。
老太太叹了口气,但身份愿意,她不便让孩子来她身边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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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今日来臣这儿,应当不只是为了来用膳的吧?”
膳后汪国公陪萧廿在府内散步消食,老太太年纪大了,就由身边的侍女推着她回去休息了。
“的确如此,侄儿是来蹭饭的。”萧廿神态自若,这副模样,和萧瑞承如出一辙。
“太子殿下上次来臣府上,和您说的是一样的话。”
萧廿自然而然地奉承道:“大哥智勇,能与大哥说出一样的话,是侄儿的荣幸。”
汪国公不与他一起奉承,而是道:“殿下可是想问定王殿下的事情?”
“大哥说您最懂人心,果然,名不虚传!”萧廿继续客套着。
汪国公一脸无奈,并不想理会,但谁让这人是晋王呢?他还是配合道:“殿下谬赞了,太子殿下说的,应当还有田相吧?”
萧廿没说什麽,只是继续道:“侄儿今日去送了林夫子,夫子走前,给了侄儿一个匣子。其内,乃是定王叔当年的日志。”
汪国公如今才过知天命,当年换过太子的事情,他是知晓的。不过,这件事情能够隐瞒至今都无人知晓,可见,曦晟帝花费了多大的力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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