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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墨迹干了,萧廿将奏折叠好,随口道:“在看什麽?”
“一些史书,近日忽然觉得有些意思,就拿来看了。”颜宁北看着他说道。
萧廿这才擡头,目光在书架上一扫而过,看向颜宁北,道:“这段时日,多谢。”
颜宁北面色微变,道:“别啊,阿廿,你别和我道谢,我害怕。”
就在他脸色变化的那一瞬,梦里那些熟悉的恐惧感袭来,萧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但,只是梦而已。梦里水乡是让人死在美梦之中,许是因为穆时安的药的作用,所以到了他这里,变成了噩梦。
眼前的小将军逆着光坐在他面前,身后是窗户,窗外是晋王府的山水园林景观,他睡着的这段时日不知道是谁把他院子里的景观改了,虽说审美不错,但,很显然,不是颜宁北做得出来的。
“是贤王殿下。”颜宁北总能看出萧廿在想什麽,“这些时日他时不时会过来,就坐在窗边看外面,说了不下十遍你这儿太荒了。直到有日,御医来说,适当的声音可以让你醒得快一些,所以,他就带着工匠开始捣鼓了。”
萧廿记得,陌双和穆时安死的那日,还在四月间,如今,已经六月了。时间在他不知不觉之中,就这麽过去了。
“对了,贤王是半个月前回来的。江南的事情,他都解决了。甚至太子殿下都对他此次的能力有些意外,还问我是不是你给贤王留了什麽锦囊。”
“我都自顾不暇了,还管他做什麽!”萧廿无奈道。手指在叠好的奏折上敲着,贤王是吧?明明是圣贤的贤,怎麽能过成清閑的閑呢?
“是啊,我也是这麽回複太子殿下的,可是他不信。他说,单单凭借贤王殿下的能力不可能做到这个地步。”颜宁北说着笑着,不知何时就自己搬着椅子坐到了萧廿边上来,“阿廿,那日在槐安皇宫,是我不好。你中了梦里水乡,但没忘记关心我的安危,我却那样,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生气?萧廿思索着,他从醒来到现在,什麽时候动过生气这个念头?许是他从醒来后就一直一言不发地写折子,让颜宁北误会了。
“我没有与你置气,只是怕再久一会儿会忘记自己要写的东西。”萧廿笑道,“那日我中了药,说话言辞间有不少沖人的地方。我方才醒了就在想,怎麽找个由头和你道个歉,想不到你竟然先说了。”
即便那日萧廿再担心颜宁北的安危,说话的方式也不大好,若是有人如此和他说话,即便是关心他的,他也会心里不适许久。当时说的是回去后再慢慢说,可惜,那日还没结束萧廿就不负责地先晕了。一晕就是这麽久!
正思索着,萧廿忽然感到双手被握住,就听颜宁北道:“那殿下重新说一遍?”
这副模样,又怎麽会变成梦里那个人?萧廿轻松了许多,便笑了出来。
“阿廿,再说一遍。”颜宁北不依不饶。
萧廿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见他笑得这般舒心,颜宁北放心一二,继续道:“殿下说一遍嘛!”
这是句女声,萧廿一手遮住脸,笑了许久才停下。
“你笑什麽?”
萧廿盯着他的双目,又上上下下地扫视了他一圈,才道:“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奏折
“殿下,御医到了。”
顺吉将御医带进来的时候,萧廿正和颜宁北各自坐一方,相安无事,一人手里拿着一本书看着。
萧廿放下手中的《百工录》,沖御医道:“有劳先生。”
颜宁北也走了过来,待御医把脉完成,就听其道:“殿下如今已无大碍,只是睡的时间太久,须得慢慢恢複,近日就请殿每日散散步但不可劳累,臣针对殿下的体质再与您开几副调理的方子。”
“先生,殿下先前中过大量的梦里水乡,会不会有什麽影响?”颜宁北问道。
“目前看来暂无影响,先前殿下中的量虽然很大,但有小桥那边的医师提前调制的解药相沖加上槐安殿下的药物相佐,梦里水乡对殿下您对影响可谓是微乎其微。你先前之所以会晕倒,一是因为过度劳累,二则是因为心气郁结。”说到这里,御医迅速地摸着胡子。
原来如此,颜宁北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谁人都知晋王殿下冷酷无情杀人如麻,但却无人知晓他最是重情重义,所谓冷酷的背后都是他将一切的悲欢压抑着,心气郁结,积郁成疾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
“殿下日后若是有空,不妨外出踏个青,四处转转。”
“先生若是想让孤活得开心一些不妨就直说,您是医者,医者父母心,孤又岂会不听?”萧廿对自己的毛病都很清楚,但他就是不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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