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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陷入一片沉寂,萧廿过了许久,终于开口道:“看来二位并没有孤想要的信息了——既如此,还请二位在此好生歇息。孤可以保证二位的吃穿用度以及绝对的安全。”
说罢,他握紧了颜宁北要缩回去的手,与其十指紧扣,站起来,拉着他,直接走出了这间屋子。
三道杠
曦晟十七年小桥城外官道上一辆马车徐徐向前,刘本善坐在车内,看着面前靠着车窗的少年。
少年眼上才换了新药,但面色却不怎麽样,恹恹的,没有精神。
许是起得太早走得又太急,又许是一直如此。他几乎快忘记了高兴快乐,或者稍微有点起伏的心情是什麽样的。
“这是去了哪儿?”少年开口道。
“淮安。”刘本善毕恭毕敬地说道,这点,他从未变过,对萧琰君,一如既往的恭敬,“这次是陛下南巡,但朝中局势至今複杂难辨,故而,如今还不是您回朝的好时机。”
回朝?别说他自己愿不愿意了,就算是愿意,京都,大兴,会要一个瞎了眼还不能确定身份的皇子吗?
萧廿没有表现出什麽,他眼瞎了,看见别人的模样,也看不见自己的模样,他只能保证自己随时绷着脸,不说什麽,不做什麽,如此一来,他也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了。
“我累了,想睡会儿。”
“那您休息。”刘本善说着,就要退出车内。
萧廿道:“外面冷,刘公您还是就在车内吧!”
他知晓刘本善又要用什麽理由来推辞,便继续道:“我如今是刘端基,若是让自己的父亲外出吹风,岂不是容易被人怀疑?如今人多眼杂,想必整个大兴,都希望萧琰君死了。”
如此,刘本善才没有出去,便是静静地守着他。
车外,一辆华贵的马车在两排护卫的护送下,与他们擦肩而过。
那个在车内郁郁寡欢的十多岁的少年不知路往何方,但萧廿如今知晓了,当时他们离开小桥城去往淮安,那条路与天子来的路有小段重合。
“当年,贤王殿下路上耽搁了一会儿,故而,太子殿下的车驾在陛下之后。”颜宁北说道,他看着萧廿,却想着方才在里面的话,“或许……”
“当年我始终闷闷不乐,许多事情都没有什麽印象了。”萧廿闷声道,面具已经摘下,靠着墙只靠一条腿撑着,唯有一只手还拉着颜宁北的手,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二人并肩站了许久,萧廿道:“我是不是……该松手了?”
听到他这话,颜宁北欲要摘下面具的手悬在了半空,道:“是因为……这世上最无用最没意思的,便是这个爱字吗?萧廿,萧珏渊,萧琰君,你……爱我吗?”
他低头只敢看着萧廿的手,继续道:“或者说,你爱过我吗?”
萧廿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沉沉地盯着颜宁北。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都凝滞了,有萧廿的下属要来禀报城中炸药一事,被眼尖的阳师一把拉走和他禀报。
“噗嗤——”
颜宁北有些莫名地擡头,见萧廿在笑,笑得肆意。
“我是说……”萧廿笑得有些说不出话,尤其是在看着颜宁北的双眼微红的时候,不过他也知道或许玩儿大了些,便擡手摘下颜宁北的面具,在他下巴上吻了一下。
“你的手都被我捏红了,我怕你手疼,所以问要不要松手——别想多了,夫人!”
这边结束后,萧廿戴上面具又去与阳师议事,并派人查探了槐安公主所说的炸药一事。确有此事,但布置的人不是槐安公主。
至于徐家,萧廿自然是按照姐妹三人留下的线索逐步排查——她们忙碌了这麽久布下这麽大的一个局,若是他不在此殚精竭虑,又怎能对得起她们!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深夜。颜宁北还在边上陪着萧廿,从下午到现在这人是一言不发,但无时无刻不在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萧廿觉得这次有些过了,所幸手上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现在就看手底下的人收网的成效了。
这一切的结果,明日便会出来。
“走吧,回去了!”萧廿又在颜宁北眉间吻了一下,拉着人出了弃真司。
颜宁北还是一言不发,直到萧廿打开小院的院门。
他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晋王殿下足足用了三个呼吸才反应过来颜宁北将他扛了起来。
“殿下!”熙悦正在院中和王鲤嗑瓜子,见状连忙过来。
萧廿:“回去!”
他也顾不得后面那二人是什麽反应了,埋在颜宁北肩头道:“颜宁北,颜宁世子,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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