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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喜欢待在自己的舒适区，让萧廿敞开心扉接纳一个人，太难了。

他从来不用盲杖，是因为不想依靠什麽。更是害怕当习惯了以后，若是那个依靠忽然没了，他会走不了路。

人要学会的，一直都是自己走路。

“无论地狱还是人间，我都会在你身后。无论你有多强大，我都会竭尽全力护在你的身边。”颜宁北继续道，一手探进萧廿的袖子里，萧廿左小臂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是过了很久，他才和颜宁北说那是他刚失明的时候摔的。

还有萧廿眼周那些只有离近了才能看清的被养护了十多年的旧伤，总是会让颜宁北心里一阵阵地痛。

“哪怕有日你不要我了，一脚把我踹了，我也死皮赖脸地跟在你后面！”

“滚犊子！”萧廿终于笑了一下，肩背稍微放松了一些，“颜宁北，你说这些，是在唬我吗？”

“不是！”颜宁北竖起三指做发誓的模样，“若有违抗，天打雷劈！”

萧廿算命先生出生，因果轮回报应见过太多，他比任何人都知晓这八个字的分量。有一刻，他觉得自己应该像话本里的主人公那样，在自己的心上人要发什麽毒誓的时候擡手捂住他的口，让他不说。

但他没有，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心理，他便看着颜宁北发了这个誓，而后也虽然也希望这个誓言永远不会兑现，但是却没有那麽强烈。

“你不怕自己违约吗？”

“人心易变，我只是不希望对你不守诺言的人能够好好地过下去。不仅如此，我还想那些对你不好的人都如此。”

面具遮住了萧廿的表情，只露出一双沉沉的眸子，许久，颜宁北终于在那双眸子之中读出了一丝释然的意味。

“回去炖个□□！”萧廿道，许是怕颜宁北误会什麽，“等待会儿在大牢办完事后，咱们一起去集市上挑一只鸡买回去。”

不是太子

“徐家怎麽回事？”萧廿逮着顾明问道，面具擡起来一半，声音介于自己的原声面具的变音之间。

现在还在牢房外面，颜宁北也就在边上。不过这些事情，他不该听，也知晓萧廿不会让他听，便要自己走到一边。

萧廿拉住他，示意顾明说下去。

“回殿下，徐家曾是小桥城的名门望族。可惜这些年家道中落，人丁稀少，到徐庭这一代，已经是四代单传了。”顾明说起来，也有些感慨，“他们家的女儿倒是很多，但男子都不大争气。而他们家的规矩那样，所以这些年，也就……”

顾明说的这些，光是看徐庭徐雅就能见出。萧廿却没有什麽唏嘘之情，道：“他们家的祖荫本就是开国之初跟着高祖的徐夫人挣来的，徐家跟着沾了光罢了！”

说罢，他对颜宁北道：“现在你负责护卫我的安全，与我一道查办此事，知晓得多些不至于处于被动位置。”

原来如此！颜宁北心里升起一股高兴，道：“那我可以提问吗？”

“问吧！”萧廿点点头，看向顾明。他也不必说什麽只能问此案有关的，毕竟颜宁北也不是那种不会把握分寸的人。

“顾舵主，徐雅既已和徐家决裂，为何又会护着徐家的场子？”

徐家的卷宗，萧廿在马车上就给颜宁北看过了。

“一年前，我们的人发现徐雅回了趟徐家，后面，她和徐家之间的关系似乎好了不少。”顾明说道，“不过，有一点，据说是徐雅主动回去的。”

一年前，正好是甄香英过世的时间点。萧廿道：“颜宁北，你去和坎节查一下徐家赌坊的账目。对了，阳师他们去的青楼也是徐家的。你帮我转告——”萧廿说到一半，忽然想起弃真司的规矩，手令！手令！

他便就地揪了张纸写好手令交到颜宁北手里：“拿着这个去找坎节，查徐家赌坊和青楼的账目。”

“臣不愿意，还请殿下换个人！”

萧廿的手悬在半空，忽然想起来之前答应了颜宁北让他在大牢外面等他，但卷宗也不能带过来。

他扶额片刻，道：“顾明，你拿着我的手令去，让阳师过来——你只是暂时被停职了，但还是弃真司的人，不算坏了规矩。”

萧廿将手令交到顾明手里，低声在他耳边说道：“顾楠的卷宗我看了，你我都清楚她不会无缘无故地拿走你的刀丝盒子。”

同样，他也不相信好不容易脱离宗昶的刘婶又会跳回去。

看着顾明离去的背影，萧廿再次确定了，顾明对他有所隐瞒。

颜宁北看出萧廿心绪不佳，便凑近一些将他揽入怀中，也不顾周围是不是有许多弃真司的人在——左右这些人都嘴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