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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宁北一时语塞,脸憋得有些红,片刻后才道:“其实,是因为辛……辛将军。”
因为不知晓该如何称呼那位生母,颜宁北便暂时用此代称。但萧廿毕竟是辛不冉的徒弟,不知道他会不会……
萧廿倒是面无异色,只是道:“令尊对师父的感情,比你我想的要深得多。”
他似是斟酌了一下,才道:“你可知,你们家颜宁的姓是怎麽来的?”
“父亲从未提过。”
这便是了!萧廿垂眸道:“这也是我从陈义口中得知的。当年,公爷在北方,只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就混进了军中,别人都叫他小凯。后来,跟了定王叔北征立下军功,要娶师父的时候,才给自己起了个姓。叫,宁为红颜死,倒着写,显得有文化。”
颜宁北看上去并不是很惊讶这个说法,但还是忍俊不禁,道:“老头执意要去见辛将军,但这个节骨眼上,我怕会出事。”
萧廿本以为是颜宁北要去见辛不冉而颜宁凯拦着,而如今竟是颠倒了。他方才说那些话,也是想让颜宁北理解一下自己的父亲。
“师父关在诏狱,归属弃真司管辖。要是公爷去了,我让人拦着点儿便是,你不用担心。”
“那便多谢殿下了!”
“殿下,阴师大人到了!”茍岳来报。
“阴师来了,我先走了。”萧廿起身,整理了一下着装,“给你留了早膳,自己待会儿去吃。王府只能收留你一两日,久了不行。”
说罢,也不管颜宁北是何模样,萧廿已经走了出去。
颜宁北等萧廿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后,又坐回了原处,盯着桌上的食物,有些出神。
弃真司
弃真司事务繁多,从来不是个清静的地方。萧廿第一天去,本想着转悠一圈,熟悉司中事务就好。但,巽宫宫主解方察一直跟在他身后,跑前跑后,先是见了各处弃真司的地盘,包括诏狱、刑司等。接着,又是递名册又是给卷宗,萧廿还看着,解方察已经开始彙报近半年来弃真司的各项事务的情况了。
要是换个人,萧廿都会怀疑人这是刻意在给他这个新来的关系户下马威。然而,这解方察的面相,又是那些操心命,可能比元端好不到哪儿去。而且,弃真司内外等级森严,只要新任司长与阴阳二师过招获胜后,全司上下皆服,无人敢叫嚣。
在某个喝茶的间隙,萧廿忽然开始自省,昨日当父皇将面具交到他手里的时候,自己的谢恩是不是不够诚心!毕竟,若是没有这面具,他真的怕自己绷不住祖宗的脸了!
于是,才第一日,萧廿天刚亮便到了司里,直到宵禁过后,事务都还办完。萧廿便让人回府传了口信,今夜就在弃真司歇下了。
新官上任,所接的第一个差事,便是押送辛不冉去往刑场。
上面的旨意大都由阴师传达,直接找到对应的官员。萧廿手边放着一份名册,是这几日前来探望过辛不冉的人。总共三位,第一位,北氏小国主,现在曦晟帝给人封了个赞礼郡主;第二位,太子萧瑞承;第三位,北国公颜宁凯。
萧廿来的时候便已经吩咐过了,颜宁凯要见辛不冉,得拦着,但,很显然,没拦下。
“叫兑宫宫主来见孤!”萧廿将名册放在烛火上烧成了灰,面具下面露出的双目眼底映着火光。
解方察道了是,便立刻去办了。
辛不冉枭首示衆很顺利,萧廿亲自押送,同时,依照曦晟帝的意思,让离宫的人接赞礼郡主前来观刑。小郡主坐在高处,很沉得住气。据离宫的人来报,小郡主只是在离开的时候落了一滴泪。这是在人前落的唯一一滴!回去后,赞礼郡主便病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间,百官慌乱到了极点,毕竟,弃真司还有纠劾百官的职权。一开始,还有人暗戳戳地想往晋王府送礼,往弃真司里面插人,最后,礼未能送进去,人也没能插得进去。不过,好在,晋王殿下网开一面,没有让人倒蚀一把米。
至于萧廿,除却弃真司司内大小事务,还有随时随地派来的各项暗杀刺杀任务。不在此位,他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每日这个偌大的大兴王朝会有多少被扼杀在萌芽之中的威胁。而周边邻国,那些莫名枉死的官员其背后如何,他也愈发明了。
颜宁北还是负责军营事务,但回京才干了半个月,就被曦晟帝亲自调到了东宫统领亲卫。北国公自从辛不冉被问斩后,便一直称病。萧瑞承体恤他们父子,便以颜宁北需要回家侍疾的理由让他每过几日就可以早些回去。
这是太子给的便利,旁人也不敢多说什麽。更何况,这段时日以来,颜宁北几乎成为了萧瑞承最得力的助手。不过,老头子并没有真的病了,所以,太子给的便利,颜宁北也没用几次。大多数时候,他还是日複一日地负责东宫的值守任务。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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