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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冰琛在的时候,还可以在表面掩盖些什麽,毕竟他话多。可这人一走,很多事,便慢慢地在二人面前铺展开来。
说起来,他二人这回京的路上,交流次数寥寥无几,多是因为公事和行程安排,现在坐到了一处,气氛有些尴尬。
萧廿盯着祖传冷脸坐了片刻,颜宁北率先开口道:“今日朝会上,是臣冒犯了,还望殿下勿怪。”
“弃真司本就是是非之地,你出面替我阻拦,也是为我好。不怪!”萧廿说得有些生硬,他本想问问颜宁北找国师的是什麽事,但踌躇了一下,又不好开口。他觉得,面对面坐着,终归是有些尴尬的。
萧廿起身,道:“陪我转转。”
“是。”颜宁北跟在萧廿身后两步远的位置。
走到人少一些的地方后,萧廿道:“世子的伤,可好了?”
“劳殿下关心,臣已然无碍。”颜宁北公事公办地回答道,“倒是殿下您,要注意些!”
萧廿忽然心中升起一股怒意,却又被他强行压下,毕竟那日,是他先把饼子甩到颜宁北脸上的。他想着,竟是忘记了回複颜宁北的话。
颜宁北觉得,萧廿或许还在气头上,他垂眸勾出脖子上悬挂着的坠子,习惯性地摩挲着,似乎想说些什麽。
萧廿碰巧在此刻停下脚步,一回头,好巧不巧,便看见这一幕。
“这麽久了,世子可有话想与我说?”
颜宁北忽然握紧了那坠子,看样似乎要将其扯下来,萧廿目不转睛地盯着。
“殿下……”
萧廿打断道:“北国公如今功高盖世,若是还如往常一样保持中立,难免会引来父皇的猜忌。不知令尊,如今是何打算?”
想来,辛不冉即将被处斩,北国公府里面,不会太好过。颜宁北心绪低落,或许与此有关。萧廿想着,目光却还是落在那枚坠子上。
“家父效忠的,始终是陛下。家父效劳的,始终是大兴百姓。”颜宁北将坠子扯了下来,上前半步,将其挂在了萧廿脖子上。
能以一敌十的萧廿,此刻却僵住了,仍由他将坠子挂回自己的脖子上。
“殿下如今在弃真司,应是比臣更为需要此物。”
“颜宁北——”萧廿忽然抓住他的手,“你究竟是什麽意思?”
颜宁北垂眸对上萧廿的眼睛,道:“我希望,您能平安顺遂。”
“平安顺遂?”萧廿被他气笑了,可不就是个平安符麽!一个,能保人刀枪不入的平安符!
“从那日后,你我说过几句话?冷了这麽久,你就只想和我说这个?”萧廿觉得心里有些难受,即便早就料到了如今的局面,他还是会有些不适。不过反观颜宁北,他看起来,倒是冷静。
颜宁北垂眸看着萧廿,发现人双目有些微红,这一幕似曾相识,他笑了。
“笑个屁!”萧廿恼羞成怒,猛地放开了手,转身就要离开。
才走了半步,他就觉得手腕被人握住,整个人被往后一带,落入一个怀抱之中。萧廿按住要去腰间拔剑的沖动,道:“做什麽!放开我!”
忽然,他感到额角被人亲了一下,后面的话顿住哑住了。
“阿廿觉不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颜宁北的似笑非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萧廿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翻了个白眼。
“阿廿,那日你那麽生气,我都不知道该怎麽办!”
萧廿也不再做什麽,仍由他抱着,道:“我那日才杀了郭齐天,未能控制好情绪,失态了。”
“殿下能不能答应臣一件事?”
萧廿自动忽略他一会儿殿下一会儿阿廿的称呼,道:“有屁就放!”
“以后,您再生气,摔门砸门,摔我砸我都可以,但能不能别走啊!”
“为何?”萧廿擡头看向他。
“总得给臣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啊!”颜宁北擡手拭去萧廿眼角的泪水,竟又是一笑。
萧廿终于擡手拍开他的爪子,但不料手被人握住,随即手腕一痛,他闷哼一声,道:“颜宁北,你属狗的?”
颜宁北满眼笑意地点点头。
萧廿目光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这里人少,无人会来此,便继续道:“……那你再咬一口?”
“臣遵命!”颜宁北低头吻上萧廿的双唇。
按理说,如此潦草的解释萧廿是不会信的,可马有失蹄,再精明的人,总会有不精明的时候。况且,如今辛不冉问斩在即,虽说未长在一起,但毕竟是亲生母亲,颜宁北心中,多少会有些不适。萧廿也就由着他,毕竟,最开始的时候,其实也是这番情形。一来二去,算是扯平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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