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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是没记错的话，先生您是和我一样大吧？”萧廿瞟了一眼元修手里的盒子，“曦晟五年生人，是与不是？”

“是。”茍岳道，“曦晟五年，二月十……”

“行了，你给铜板了麽？就报生辰八字。”萧廿笑了笑，手上把玩着木棍，“你的母亲是北氏人，父亲是墨县本地人。你十岁，便见过你的外祖，也就是北氏的一个细作不是？不过我很好奇，你自幼长在大兴，怎麽就愿意为北氏卖命了？”

“卑职……我……”

“那日行刺孤的人是什麽下场你已经看到了，北氏狼子野心，长久不了。你射术了得，见如此明珠暗投，孤实在是于心不忍。”

周围人群来来往往，却无人敢驻足观看。

茍岳道：“他们绑了我娘！”

“呵，还是个孝子。”萧廿说着，将木棍别到腰间，“你不想着如何去救你母亲，倒是处处受人所制，真是有意思。”

萧廿站起来，从元修手里拿走木盒，将里面的扳指拿在手上，道：“细作什麽的，孤也干过，知道不好当。可谓是，两头不讨好。若是内心坚定还好，不坚定的话，可就遭罪喽！”

“擡头。”他蹲在茍岳面前，等着茍岳颤颤巍巍地将头擡起，便将木盒子里的扳指取出，亲自为其配在左手拇指，“这个礼物，先生得收。”

茍岳吓得手一哆嗦，但扳指戴得稳，没有掉。

“这样，孤承诺救下你母亲，你继续教孤射箭可好？”

闻言，茍岳惊愕地擡头看向萧廿。

“孤已与主帅讲过了特批你一日假，回家去看看吧！”

说罢，萧廿又到了校场，继续练习射术。

元修将茍岳扶起，道：“回墨县去看看家人。”

人上了年纪，说话都有股亲和力，茍岳鬼使神差地迈步离去，一路走出函首关大营，畅通无阻。

王二狗就是这个时候到的，他端着短刀，走到元修跟前：“元先生，世子命小的送来此物以表对殿下救命之恩的感激。”

“稍候。”元修道，他走到校场，很快又回来。

“殿下说，世子本就是为救他而伤，无需感谢，还请世子将此物收回。”

王二狗心眼也大，殿下说不要，他就真的直接将东西带回去了。

短刀

“他就说这些？”颜宁北的手摩挲着短刀，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王二狗：“是的！”

“……”

颜宁北默默沉思一刻，道：“我父帅有没有说我什麽时候可以出去？”

“主帅说，半日。”

终于，挨到黄昏时刻，颜宁北可以出门了。

他四处转悠一圈，没有遇到想见的人。

终于到了一个营帐前，这里是议事用的。或许，萧廿现在在里面呢？

才刚準备走过去，忽然听到颜宁凯在里面骂了句什麽，颜宁北脚步停住了。

“世子？要进去吗？”王二狗问道。

颜宁北原地转了几圈，最后在营帐的一个角落蹲下。

甲胄太重，蹲下去的一刻便硌得厉害，颜宁北把心一横，走到门口。

“见过太子殿下，五殿下，父帅。”

王二狗被他留在门口，他独自走了进去。

萧瑞承和颜宁凯都站在沙盘面前，而萧廿，则是独自坐在一旁，目光落在沙盘上。

听到颜宁北的声音，三人齐齐看过来，萧瑞承道：“看来世子已经好了差不多了。”

颜宁凯：“不是让你好好躺着吗？跑这儿来做什麽！”

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加上颜宁北发现萧廿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后，便将目光继续落回沙盘之上，颜宁北面露不悦。

“孩儿已经躺了好几日了！”

许是没想到颜宁北会顶嘴，颜宁凯脸黑了八度，沖萧瑞承萧廿依次行礼道：“老臣管教不严，让二位殿下见笑了！”

萧瑞承好脾气道：“侯爷也不必对世子太过苛刻，世子方才醒转就来此处，想必是有要事。世子，孤说得可对？”

已经给台阶下了，颜宁北只好顺着下去，道：“殿下明鑒，末将确有要事上报！”

说完，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颜宁北额角已经冒出了汗——上报，上报什麽啊！

颜宁凯正要发作，萧瑞承擡手按住，道：“世子可是有什麽难言之隐？”

颜宁北看了眼还坐在椅子上的人，面色苍白，但皮肤比先前在墨县的时候好了不少。

他把心一横，从袖中取出一把短刀。要不是萧瑞承按着，颜宁凯已经开骂了。

“五殿下救末将一命，末将身无长物，唯有此短刀一把，愿献给殿下，不成敬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