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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本善是如何的?那不是他第一次丢书了,他从小任性,虽说从京都逃出后经历种种磨难,但骨子里养出来的任性是去不掉的。

他记得,往常刘本善对他是指责多余褒奖,总是不断地提醒他说他是大兴的五皇子,总有一日是要回去的,是要为天下黎明百姓做些什麽的。

他记不清那日是什麽时候了,似乎是一个下午,空气凉飕飕的,有些湿润,是个下雨天。刘本善第一次听他如此的时候,是用戒尺狠狠地在萧廿的桌上敲了三下,语重心长地告诫他,说教着什麽。他本就是当代大儒,出口成章,之乎者也,对于年幼的萧廿来说,就有些助眠了——即便那时候他也有个十一二岁了。

他之所以记得那日是因为那日刘本善一反常态,没有斥责没有说教,而是将书一放,搬了张椅子坐到萧廿面前,道:“殿下今日不想念书?”

孩子就是这样,只要有人惯着,就会摆谱。即便那时候的萧廿知道自己和五皇子殿下的身份已经相隔万里,他还是摆着谱道:“不想,以后都不想了。我又瞎,人也蠢,读这些书有什麽用。您可别说什麽回不回京都的话,我如此这般,如何回去?就算回去了,父皇是否会人一个瞎了的儿子?”

他记得刘本善那时候叹了口气,但为什麽叹气,萧廿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那个时候又羞又恼,因为他从刘本善那口叹出的气中,品出了一丝同情!

但寄人篱下,他也不好说什麽,人就做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今日天气不好,既然殿下不想听课了,那老臣便为殿下讲一讲老臣这些年在各国周游的所见所闻可好?”

“好!”只要不是讲圣贤书,萧廿就爱听,到底还是稚子,脸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

他记得,后来刘本善还是之乎者也地讲着,讲了大月善武,好撑匹夫之勇;讲了坎瓦善学,却过于迂腐;讲了北氏珠光宝气,太过奢靡……具体的他记不清了,就记得当时刘本善将到这里的时候,叹了口气。

本正在兴头上,萧廿听他叹气一口,便问道:“先生何故叹气?”

“殿下可知,为何我大兴提及北氏,皆道珠光宝气?”

这个刘本善讲过,萧廿道:“北氏矿脉丰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殿下所言非虚,然,如此多的矿脉的开采,殿下可知会如何?”

“增加招工,让更多的百姓有事做,可以赚钱。”

每每提到百姓,刘本善总是叹气,他忧国忧民,这点萧廿知晓。但他总觉得,刘本善是忧国忧民忧得太多了,大兴的民他忧,北方三国,周边邻国,山中野人他全都忧,天天念叨什麽“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十一二岁的萧廿不能理解,说实话,到了此刻,已经二十二岁的萧廿仍旧不是很理解。

但他知晓,刘本善以天下兴亡为己任的心,并一直在向一个落寞皇子传导着自己的理想。萧廿他知晓刘本善的用意,可惜,他并不是那样一个无私博大的人。

忽热,一股湿意和灼烧的疼痛从手背传来,将萧廿从久远的思绪之中拉回到现在。

“大胆!”这个声音不属于郭齐天,也不属于萧廿认识的任何一个人。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一个少女的声音响起,颤抖着,其中布满惊惧。

萧廿只觉自己被泼到的整个左手都麻木了,郭齐天问候关切的声音传来,他只是摇摇头,觉得为何自己会想起这些年少往事,便跟着郭齐天往里走去。

背后,少女的惨叫连连不绝。身边,歌舞升平,嬉笑欢乐。

欢乐声中,萧廿被一群人包围着上药,少女的惨叫声逐渐消失在他耳边。

醉酒

晚宴开始,郭齐天先是向衆人再隆重地介绍了萧廿一番,即便刚才衆宾客来的时候他已经拉着介绍了一遍。萧廿本就不喜欢人多的场合,此刻要不是做戏的信念吊着,他可能早跑了。

郭齐天和衆人说罢,萧廿便配合着起来和他们敬酒,心想:戏过了!

元修和颜宁北作为随身侍从在最边上有两个坐席,颜宁北看着这一堆珠光宝气的权贵,穿着金丝线织成的纱衣,每个人脖子上都戴着不同制式的大金链子,手腕脚踝更是带着不少镯子,在这里来来回回,就像会走路的编钟。

他心中默默嫉妒了一番,虽说在北氏的黄金珠宝不值钱,但他还是有些眼红。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对于那些争着抢着要来北氏的使臣也没那麽鄙夷了,穿金戴银,宝石成群,除非是圣人,谁不心动?

反观此次晚宴创办郭齐天,他穿着大兴制式的素衣。颜宁北知晓,在大兴,那是在孝期才会穿的。萧廿穿得也很素,就像一个穷乡僻壤来的穷小子误入贵人圈一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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