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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党……那萧廿……颜宁北摸着长出的胡子想着,随手从靴子里掏出匕首,车夫再被吓了一跳。颜宁北看都没看他一眼,便擡手将匕首放到下颚边上挂着胡子。
“先往国都去再说。”
“是是是!”车夫被吓着了,差点连马鞭都握不稳。
颜宁北收了匕首,欲要将其放回靴子之中。但他手上却是顿了一下,继而将刀鞘一并拿出,别在了腰间。他刚回到车内坐下,忽然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硌得生疼,他骂了一声站起来,才发现,刚刚硌着他的,正是前不久刚刚给了风十三的世子腰牌!
怎麽回事?颜宁北又在腰牌边上发现一张字条:“用完了找你拿,别搞丢了哦!”署名,风。
有了这块腰牌,倒是可以出南屿关了。想回国是真,但他更想去北氏国都见见母亲,想问问她为什麽这麽多年对自己不闻不问。更何况,马车都掉头了,钱都给出去了,他不想再冤枉一遭。
就这样行了半日,很快便到了国都外的驿馆。驿馆离国都也不远了,颜宁北让车夫赶着马车回去,自己进了驿馆想办法入国都。
这里人多眼杂,各路消息灵通,是个好地方。颜宁北寻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横刀往桌上一放,欲要两碟小菜,才想起来,刚刚为了调转马车头,头脑一热,给出了大半银钱。
于是,在小二期盼的眼神之中,颜宁北轻咳一声,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道:“一叠花生米,二两烧酒。”
小二皮笑肉不笑地道是,着手去準备了。
很快他便回来,将菜品放到桌上,道:“客官慢——”
驿馆的大门再次在此刻开了,是被人粗鲁地踢开的,寒风瞬间涌入,冻得小二一哆嗦。后面的一个用字,也被冻了回去。
小二又重新说了一遍,準备去招呼新客人。两排持刀护卫整齐跑入,正好拦住了小二的去路。
但好歹跑堂这麽多年,经验老道,小二被人推搡也不气恼,还是赔笑道:“几位贵客来点儿什麽?”
颜宁北放下碗盏,这北氏的烧酒又烈又涩,他喝不惯,便挑起花生米吃着。
“劳烦店家做几个小菜。”
熟悉的声音响起,颜宁北迅速看过去,就见那边一人披着貂绒长袍走了进来,眼上蒙着素雅的白布条,身边由一人搀扶。
这二人不是萧廿和元修又是谁!
颜宁北手中花生米掉落在桌,天知道他费了多大力气才按住自己没有沖过去揪着萧廿领口质问一番。
元修扶着萧廿朝他这边走来,颜宁北面前还有一张空桌,他们主仆二人便在那里坐下——萧廿坐着,元修站在他身后。
此刻,一个护卫过来道:“劳先生请在此处稍候,待我等入国都向王爷取来文书,便接您进去。”
萧廿神色淡淡,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世外高人模样:“有劳。”
原先王爷派他们去极北接人,他们心里多少是有些不想的。但王命难违!这一路上,这萧廿身子不好,磕磕绊绊走了这麽久终于要到国都了。不过好在,此人虽受王爷重视,但丝毫没有恃才傲物的模样,反而处处谦卑恭顺,待人亲和,让他们心里也生出不少好感。
此人欲要离去,萧廿连忙让店家给他打一壶烧酒装着,又道:“这一路上诸位都辛苦了,今日在下做东,请各位在此吃个便饭,聊表感激之情。”
人都开口了,各位也都不拒绝。元修着手去办,萧廿还是坐在原处。
眼睛都好了,还装瞎?颜宁北盯着萧廿一直看,不过这样也对,郭齐天那厮,若是知晓萧廿忽然双目複明了,指不定搞出些什麽麻烦来。萧廿如此,倒是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颜宁北听到了刚刚走的那名护卫的话,正好,这是一个混入国都的好机会!他凑到萧廿那桌,道:“听公子口音,可是大兴之人?”
一路奔波劳碌,萧廿面色不算太好,嘴唇血色淡淡,些许干裂,他听到颜宁北的声音,血色更淡了。但面上,还是和方才无二:“公子也是?”
“是啊,我是大兴人,到北氏来玩儿。”颜宁北似笑非笑地看着萧廿。
后者只是哦了一声,并不想多说什麽。
一路上,各个护卫对这位萧先生的性格也算了解,他带人温和,只是不喜说话,更不喜与人聊天。再加上这是王爷请来的人,为避免节外生枝,离得近的一个护卫已经站起来要来赶人。
“无妨,他乡遇故知,且让这位公子坐这儿。”萧廿道,竟然人送不走,先留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总有能送走的时候。
饭食很快送了上来,萧廿尽心尽力地扮演着不喜与人交谈的角色,只是招呼过颜宁北一起用饭。但被算计过一回的颜宁北,此刻只抱着自己的一碟花生米拒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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