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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探出什麽了?”
萧廿没说什麽,只是端过药碗吹了一下,一饮而尽,接着格外自然地将药碗递到颜宁北手中。
“阿廿,你可探出什麽了?”
萧廿:“说实话,那个姓风的有没有给你下什麽咒?”
下咒?颜宁北有些摸不着头脑。
萧廿听他没发声,竟是一笑,道:“你就不好奇,我体内的毒是怎麽回事?”
“我只好奇,你知不知道你中了锦上添花?”
萧廿理了一下额前碎发,道:“我过去只知道我大概中了个毒,但具体什麽的,也是现在才知道。”
“刚刚风公子没告诉你?”
“没有。”萧廿想起刚刚风十三说的话,确实只是说了毒,但没说什麽毒,料想这世上大部分的毒药,在其眼中,都不算什麽,他也就没有和萧廿特意说的必要了,“不过现在想想,这毒许是在我年幼时候就中了。”
“还在京都的时候?”颜宁北说完,盯着萧廿,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麽,他忽然发现,自己愈发地想了解想看透这个人,不知道出于什麽缘由,但只是想了解他,了解他的过去,了解他在想什麽,了解他以后想做什麽……
萧廿点头。
颜宁北不自觉地吐出一口气:“我以为,你不会说。”
“又不是什麽大事。”
不是大事?颜宁北心里一笑,也是,萧廿现在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余毒已清除干净,此刻,对于萧廿没威胁了,觉得不是大事,倒也合理。
颜宁北道:“所以,你知道是谁给你下的吗?”
萧廿没有答话,只是垂着眸子,无神的双目转了一下。
“行了,知道你不想说。”颜宁北垂眸,心里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萧廿,你昏迷了十七日。”
“多谢将军照顾,日后若有机会,廿一定给予将军重谢。”
符合礼仪的回複,“廿”的自称,过去听过无数次。颜宁北此刻听着,忽然意识到,其实萧廿和任何人说话,都是如此符合礼仪。他耳力本就好,刚刚在外面,听到了屋内萧廿和风十三的对话,萧廿的当时说话的语气,是与平日里不同的放松,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
“你和风公子以前认识吗?”
萧廿侧了一下头,道:“十多年前,那个时候我还在京都。”
这次用的是“我”,颜宁北心里想着,道:“所以风公子这麽多年都没有变化?”
“他不属于这里,与我们不同。”
我们?颜宁北擡头看向萧廿,后者面色如常靠在床头,青丝垂下,是平日里少有的安閑状态,看得出来,他在这里,很是放松。
“他当年为何会到京都?”
萧廿擡眸,似乎在看颜宁北,他忽然想看看颜宁北长了这麽多年变成什麽样了。但视野之中,一片黑暗,有时候他甚至在想,视觉是否存在?
“颜宁北,你是想问我在京都的事情吧?”
当萧廿叫他全名的时候,颜宁北下意识坐直了一些,就连精力也几乎全部集中过来,以至于,他对萧廿的问题没有反应过来。
“自曦晟元年以来,京都,的确没有萧姓富商。”萧廿说完,似乎舒了一口气。
颜宁北盯着萧廿,他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快,有一种答案将要揭晓的紧张感。
但萧廿,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道:“在大兴,也不能随意更改姓名,更不能改为萧姓。”
“所以,你的确姓萧?”
萧廿的睫毛如羽垂下,不可微查地点了点头。
好像什麽都说了,又好像什麽都没说。颜宁北大脑飞速思考,萧廿的一切,他所知道的一切——曦晟十四年带着元修到了墨县,元修是个阉人,武学造诣皆来自宫中,萧廿用的是北氏正宗剑法,萧廿的长相,萧廿的……
好多东西一瞬间从心底喷薄而出,都指向了一个答案,但又是一个毫无可能的答案……
颜宁北猛然看向萧廿:“你当时想说什麽?”
“什麽什麽?”萧廿被问得有些发蒙。
“其实什麽?在山崖下,你说的,其实什麽?”
“这个啊……”萧廿一手摸着下巴,他当时其实有些不甘心以萧廿的身份死去,这个身份,毕竟是个假的,他想找回自己的身份。但是现在他活过来了,也就没必要告密了。
所以,编个什麽呢?等等,为什麽要编?有什麽必要吗?
萧廿道:“忘了。”
忘了?真的会忘了吗?人在濒死的时候,内心最想要的,最不甘心的会在那一刻忽然出来,有人含冤而死,有人心有不甘,有人无牵无挂……萧廿很显然,是第二种,即便他当时嘴角一直勾着淡淡的笑容,但颜宁北知道,他是不甘。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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