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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爱干净,下次把你扔粪池里去!”
左右都是他将自己带过来的,颜宁北大的动作不敢有,但膈应人他还是会的。他将腰牌拿在手里,一脚踩在萧廿坐着的凳子上:“这麽熟悉,你被丢过?”
萧廿神色一变:“衣服。”
颜宁北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踩到了萧廿的衣服上。瞎子而已,又看不见,那麽多讲究做什麽!
心里虽这麽想,他还是把脚放了下来。
“这腰牌我是不会洗的,纯银的洗了就不好看了!”颜宁北把腰牌放在萧廿一擡手就能拿到的地方,“你要拿着你就继续拿着,不拿着我就拿着。”
萧廿用绢布将腰牌包好,塞进衣包。
颜宁北:“……”
还以为有多讲究!
“你可知你的腰牌为何可以自由出入函首关?”
从前没想过,萧廿现在这麽一问,颜宁北忽然意识到,他左右不过一个小小镇北候世子,国内的关隘自由出入合理,可这是函首关啊!
“不仅如此,我们入北氏南屿关也是用的你的腰牌。”
“你什麽意思?”颜宁北拍案而起,出函首关就算了,入南屿关也是用的他镇北候世子的腰牌,这就差说镇北候和北氏有所勾结了!“我父亲为大兴鞠躬尽瘁,不像有人,投敌叛国!”
萧廿本就话里有话,也料到了颜宁北如此反应,他喝了口水,无波无澜地说道:“看来你是真的没见过令堂。”
颜宁北记事起,他就没见过自己的生母。父亲只是告诉过他,他的生母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让他忘了谁都不能忘记她。
“辛不冉。”
“你说谁?”
萧廿:“辛不冉,将军的生母。看来侯爷,并没有告诉您这些。”
“不可能!”颜宁北再次拍案,“你可知辛不冉是何人!”
“北氏骠骑大将军,曾让镇北军节节败退之人。”
“你说我是她的孩子?开什麽玩笑!”颜宁北情绪激动,一把揪起萧廿,“萧廿,你要羞辱我,用不着用这种方式!”
门外毫无动静,萧廿扯了一下嘴角:“若不是,颜宁凯多年来为何对你只字不提?这事在北方,尤其是镇北军中不是秘密,将军一问便知。”
“姓萧的我告诉你,我颜宁家清清白白,忠君爱国,绝不可能与北氏有所勾结!”
萧廿轻笑:“在下自然是相信镇北侯府,不过,圣上是否信?”
“屁话,圣上他……”颜宁北忽然想起来,他的父亲镇北侯颜宁凯,自他出生起,便一直留在京都,若无重大战事,不回封地。若是曦晟帝真的信任他们家,不该如此。等等,镇北侯手握镇北军军权,雄踞一方,身为皇帝不担心臣子拥兵自重才怪!
他愤愤地瞪了萧廿一眼,然而对方毫无异样,只是淡然地继续喝茶。
此事,房门被敲响:“先生,王爷让我来问您,饭菜可还合胃口。”
“还行,下次少放点油和辣。”萧廿说得就像他真的吃了一样。
颜宁北想起了刚才萧廿给他吃的药丸,低声道:“这饭菜里到底下了什麽?”
萧廿放下杯子:“你还不收拾碗筷给他们递出去?”
“切!”颜宁北翻了个白眼,“你得意什麽,现在还不是和我一样被关在这里。”
说着,他已经开始收拾碗筷,收拾好了,没好气地递给外面的人。等他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回来,萧廿已经坐在了塌边,神态自若,像是一个得道高人正在打坐修炼。
颜宁北走到桌边坐下,忽然看到桌上有水渍未干,心说:“这个瞎子就是麻烦!”
他将要用袖子擦去,忽然发现这些水渍写成了“腰牌非万能”五个字。字迹端正,但从此判断,丝毫看不出写它们的人是个瞎子。颜宁北不由得肖想,这若是换成毛笔写在纸上,不知道可以碾压多少京都沽名钓誉的大师。
看完后,他冷哼一声算是对萧廿的答複,随即便用袖子擦掉了字迹。
萧廿就那麽一直坐着,纹丝不动,颜宁北也坐着一直盯着他,百无聊赖之余其实是想看看这个瞎子到底在做什麽。
时间不知不觉地便到了夜间,颜宁北忽然发现,屋内只有一张床!
侍从端来热水,萧廿吩咐他再拿一套被褥来,而自己则简单洗漱一下,便要休息。
他躺下前,颜宁北终于听到了那句话:“你睡地上。”
颜宁北看着放在桌上的被褥,心里不是滋味。他在行伍之中风餐露宿的时候多的是,但现在有条件了,凭什麽要他睡地上!
“凭什麽!”
萧廿手放到腰间,颜宁北下意识以为他要拔剑,却见他只是当着自己的面将腰间软剑整个取下放到一边,再除去外衣,回到床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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