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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宁北忽然就来劲了,坐得直了一些:“您想啊,他一个算命的,却不用盲杖。也是逃难到的墨县吧,还是从京都逃过来的。天天就坐在墨县的大街上,咱们的眼皮子底下。像他这种,越是不起眼,越是可能!”

陈义眼珠子转动着,听着他讲话,脸上表情绷得紧看不出端倪。等颜宁北分析完,他才道:“证据呢?咱们总不可能凭借着臆想就把一个平头老百姓抓起来严刑拷打吧?”

“我可以找!”颜宁北忽然觉得,像陈义这种身份都知道街上算命的一个瞎子,那能说明什麽?说明这个瞎子不简单!

“找?”陈义笑了,笑得颜宁北有些不自信了,“怎麽找?你带着你手底下的兵沖进他那破屋子里翻一遍?”

“可是,他身边那个人,武艺高强,没有胡子……那分明就是个阉人啊!”

“行了,‘果圣’的事情不劳颜宁小公子您操心!”陈义打断他,“知道我为什麽要找你来吗?”

颜宁北莫名其妙:“不就是,为了‘果圣’吗?”

陈义道:“刘家昨夜,惨遭灭门,刘大善人刘大小姐还有一宅子的仆人侍从,无一幸存。”

“……”

“郭齐天昨夜出城,倒是避开了这场灾祸。”

颜宁北惊愕片刻,才道:“昨夜我守城门,没有异样。巡逻的弟兄们,也没有异样来报……所以,您觉得郭齐天不是‘果圣’但也不简单?”

“小子,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墨县的巡防都尉?”

“是!”

陈义点点头,低声说了一句“好”,转而对着门外:“来人,传本将军令。昨夜巡防都尉颜宁北玩忽职守,造成重大失职,依军法,当衆杖二十!”

“将军!”颜宁北立刻站起来,他昨夜,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心中委屈一阵就漫了上来。

“卸甲!”陈义嚼碎鸡蛋,看着进来的两个士兵,“拖出去,当衆杖二十!”

颜宁北当即眼眶就红了,他被贬到这荒山野岭,心中抑郁至极,这麽久了,好不容易好了一些。但按道理,别说刘家灭门了,就是墨县城中哪户人家掉了一颗米,也该他这个巡防都尉担责。

这便是边境,这便是镇北军的严明军纪!

他愤愤地站着,死盯着陈义,不肯卸甲挨罚。

陈义站起来,走到他边上,在他耳边低声道:“有不服,滚回京都找你老子去!”

一提到父亲,颜宁北的倔脾气就上来了,他能够被贬到这儿来,和他父亲可是脱不开关系的。他手背青筋凸起地卸甲,丢了一地,在两个士兵的押送下到了军营空地的刑台。

二十大板落在身上,没一下落了空,可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体质弱一些的,挨个两三下,就可以在家里趴上个十天半个月的。

颜宁北从始至终,除了咬破了嘴唇外,没有吭一声。

杖责完毕,陈义当衆道:“颜宁北严重失职,暂革墨县巡防都尉一职。此期间,由巡防部三队队长张天暂代巡防都尉一职。”

颜宁北汗流浃背地趴在原处,听完陈义的话,才勉强擡头,只见后者背影远去。他咽下血沫,没去管来扶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独自往营外走去。

黑衣人

颜宁北拒绝了所有人的帮助,二十大板而已,他还能……

面前正好一间茶铺,颜宁北最终说服自己,在茶铺要了一杯散茶,坐下来歇着。

他卸甲后穿着的是玄衣,背上的血迹看不出来,外面他又加了一件黑色长衣,算是掩盖了血腥味。

“哟,小将军,今儿个不巡防啊?”茶铺老板见是颜宁北来了,热情地招待着。

颜宁北拿出五枚铜钱放在桌上:“二爷,来杯散茶。”

“得嘞!小将军稍等啊!”二爷也就是茶铺的老板,他这间茶铺不大,店内没有小二,二爷跑腿媳妇管钱,这麽多年也就这麽过来了。

这个点大家都出去赶集了,茶铺里清閑得很。

二爷将茶端来,铜板上交给媳妇,便到颜宁北边上坐下。

“小将军,今儿不巡防啊?”

颜宁北喝了一口散茶,道:“不了,才下来。”

“小将军,快来尝尝我新研制的茶点。”二爷媳妇端着自家做的茶点过来放在桌前,她最喜欢找小将军来试吃了,“哟,小将军您这是熬了几个大夜了,脸色难看成这样!”

“媳妇,有好吃的怎麽不给为夫呢!”二爷率先拿起一块,放到嘴里,入口即化,“好吃,小将军快尝尝!”

颜宁北背上麻木,军营里的大板子落下来要把他五髒六腑都砸出来。他现在喝水都有些困难,但也不好退却二爷媳妇的热情。在二爷的积极推荐下,拿起一块放入嘴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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