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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女贼在破案
酒醒花下眠
孤傲
元鼎二年阳历四月十二日,大雨雪。
京城方圆数百里的河流都结了冰,数十名乞儿轮番走出破庙,侧躺着的半扇门将寒风阻断,拼了命地要牺牲仅有的身躯,却不想早已经人去庙空。五更鸡鸣声响起,庄虔也缩着脖子出了门,今日断不能再有差错,她思忖道。
此处是菜市口,若是她今日不用当值,再等会儿,必然能闻到小笼包,香饽饽,还有烤玉米的香味,不过现下都与她没干系了。她双眼瞟向烤红薯的摊位,空落落的,别开脸看了一圈后,却蓦然转过头去。
断头台上,似乎跪了一个人。那人一动也不动,低着头,手直直地垂下,身上仅穿了单薄的里衣,远远看去,结实的发簪给人一种他在祷告的错觉。
她从不信鬼神,更不惧鬼神。好奇心作祟的她,一骨碌就蹲了下去,而后倏然站起。眼底抑制不住的惊恐,她擡脚就要离开,却不想不远处的衙役指着她就要问话。
她慌张离去,再没有回头。
衙役试探性地触了触那人,人当场就倒了下去。那人双眼惊恐地瞪着一名衙役的脚,七窍皆在流血,发红的脸充斥着邪恶地笑,后背还插了把小菜刀,伤口边缘鲜血还在不断溢出。
……
天光大亮。
城门内外,贴出了一张背影通缉令。菜市口,閑言碎语堆成了山,文人骚客见此忍不住上手,为女子补上正脸,画作一时间风靡京城。贺新景看着那被美化的通缉令,心中五味杂陈。
吉赐不解地对上他的质问,眼神中充斥着正直。沈折忍不住憋笑,却被贺新景一个眼色噎了回去,这可不关他和吉赐的事,要怪也只能怪贺新景起床气太重,大手一挥就说好。
先是郡主逃婚,现在又搞了个背影通缉令,真是接连不顺,贺新景捂住胸口,一阵郁闷。
趁着贺新景怀疑人生,沈折将画作默默挪到吉赐眼前,二人突然憋笑。画上女子美豔高贵,眼中尽是孤傲,她就是郡主,也就是贺新景逃了婚的妻子靳游雪,若是让贺新景看到这幅画,只怕是他俩还要遭一番罪。
沈折悻悻地看着那画,心中不禁感叹,郡主虽然名声不好,但这脸确实无可挑剔!
马车缓缓驶过追月楼,微风袭来,一张清秀俊美的脸倚在窗前,正好落入庄虔眼中,扶了扶脸上戴着的黑色面具,她眼中闪过一抹亮色。
她长在淮南一带,原是想看眼这繁华就离去,奈何盘缠不足,这才在追月楼寻了一份护卫姑娘们的差事,想着攒够钱再离开。这京城繁华,三步一驾马车,内里坐着的尽是勋贵之人,她待了将近一个月,却依旧对这些来来往往的人很是好奇,尤其是他们的长相。
沈折正想回头说什麽,手中的画却被一阵强风吹走了,画作随风飘蕩,与追月楼的匾额擦肩而过,随即落在了地上。庄虔走过去捡起来细细打量,画上女子身着华服,头戴步摇,肉眼可见的高贵和绝豔,这应该是哪位大人的千金。
就是这张脸,怎麽同她这般相像,翻过背面,“通缉令”三字醒目地刻在她脑门上。擡眸望去,马车早已消失在熙攘的人流中。
这?不会是她想得那样吧?她惴惴道。
翌日,宋府大办宴席,迎来送往的官商无数,引得饑饿难耐的小乞丐纷纷驻足。庄虔还没发工钱,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她今日一副商人打扮,为的就是能够不动声色地混在商人之间,然后美美地饱餐一顿,在她手上还拿了一个看似精致实际内里是石块的盒子。
与此同时,贺新景也下了马车。人群中,他一眼就注意到了庄虔,路过她身侧,偏就直直地撞上了她的礼盒,坠落在地的声音让人诧异。
贺新景还没动作,沈折就将盒子捡起来递给了她。那日看得匆忙,看得不真切,现在近距离看着他,心中不免有些悸动。此人长得极好,五官清秀,模样俊美,气质出尘,仅仅是看着,就很让人赏心悦目。
“抱歉,”他颔首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没事!没事!是我自己没看路。”庄虔摆手道。
庄虔不禁有些恍惚,将盒子抱在怀里,端详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她向来以容貌取人,如今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贺新景与收礼的人低声说了一句后才进去,随后收礼那人瞅了她好几眼。她正纳闷,结果下一秒收礼那人点名让她将礼物呈上并打开,这些大户人家的寿宴,向来是先收礼后才一一拆的,从来没有说要公开看谁的礼的,现在这样,只怕是与前面那个清秀俊美的男子脱不了干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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