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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挽云眉心一皱,立刻俯身过去,伸手握上谢倾州的手腕,甚至不用凝神细探,便感受到混乱的气息在薄薄的皮肉下到处乱窜,仿佛随时都会破体而出!

“谢倾州!”

见谢倾州还想说什麽,玉挽云毫不犹豫,立刻为他施加一道禁言的咒术,然后闭了闭眼,近乎于咬牙切齿的说:

“不要再说了,一个字也不许再说!”

纵有长情如深海,也须坐忘皆言空。

他们不过对视一眼,玉挽云便被谢倾州一把推开。

玉挽云此刻本也近乎浑身无力,被这股力道连带着身体也向后一倾,他下意识蹙眉,却见谢倾州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一身素衣,擡头望向高空之上,披头散发,好似癫疯,他的双目泛红,又和疯魔有什麽区别!

谢倾州强行沖破禁言的术法,不顾嘴角流出的鲜血,对天怒喊道:

“天道!天道!你允我与师弟颠倒风月,却不许我说一个情字出来,这算什麽欲盖弥彰的惩罚?!”

“难道我犯下弥天大错,你也要我做一个名义上完美无缺的圣人!”

万里长空响起惊天动地的列缺霹雳,一方灵域也隐隐出现裂痕。

或许是感应到了谢倾州完全被激发出的怒火与痛苦,那寄生在谢倾州身上的魔藤,以极快的速度攀登绵连,甚至从谢倾州的身躯中蔓延开来,将整个天地全都覆盖完全,就连谢倾州本人,也成为供给魔藤吸取养分的枝干。

铺天盖地的魔藤,似乎要吞噬一切,却在靠近玉挽云的时候停下了进攻的藤条。

玉挽云只是维系着反手撑地的姿态,仰望着谢倾州已经被魔藤完全笼罩的身躯。

他什麽攻击或抗拒的动作也没有,那藤条却轻柔地绕过了他的身影,然后继续以不可阻挡的势头继续蔓延纠葛。

最后天地万物都成为魔藤的养分,只剩下玉挽云一个人完好无损。

像是夜色笼罩天地,万事万物都要被其覆盖缠绕,却偏偏留下一个月亮在空中皎洁。

孤月高悬,俯瞰人间,以辉光映照万物,然而那冰凉的光辉,是否全无丝毫情谊可言。

玉挽云望着谢倾州已经面目全非的身影,恍惚之间,仿佛有什麽被忽略的记忆从脑海深处浮现了出来。

上一世,似乎大概就是这样的时候,自己在院内打坐调息,不知是过去了多久,忽然感觉到谢倾州的气息由远及近的被风送来。

但谢倾州此时此刻,不应该是在人间界麽,怎麽会突然回来。

等了许久也没等到谢倾州开口说话,玉挽云不耐烦的睁开眼睛,对上谢倾州似乎陷入沉思的目光,不由皱眉问道:

“你半夜三更的跑回来,不会是在人间界得罪了什麽了不得的人物,所以回来避难吧。”

“师弟不能盼我点好的麽。”

谢倾州收回云游的神思,无奈一笑,又说:

“只是因为今夜月色太好,所以想回来和师弟共赏。”

玉挽云没搭理他半夜的疯言疯语,正想继续闭眼调息,却又见谢倾州擡头望着月亮,若有所思的说:

“师弟,你说姮娥飞入月宫做仙子,会有后悔的时候吗?”

那个时候,自己是怎麽回答的呢。

“为什麽后悔?既然成神成仙已是事实,后悔有何用。”

谢倾州便道:

“因为地上还有未了情的道侣啊,难道成了神仙,就连地上的情人也不管不顾?”

玉挽云回答:

“神仙本就不该怀有私情,既然选择这条道路,自然尽断前缘。”

长久的沉默之后,谢倾州自嘲一笑,道:

“是了,原来是我愚昧无知……既是如此,地上人也不该耽搁仙人,更需成全才好。”

似乎便是说完那一句话后,谢倾州便一言不发的离去了。

玉挽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一瞬间想要挽留,最后却仍然选择注视他的身影消失在漫漫夜色之中。

此后他与谢倾州的关系,便一日比一日的疏远,纵然谢倾州回来,也只是沉默静坐,再没以往亲近无间的言行了。

有大大小小的呼喊声,渐次传入耳朵中。

玉挽云收回蔓延的神思,朝灵域之外看去,且不说有灵域的加持,外界进不来看不到,满天的绸缎飞舞,也是叫玉挽云看不到外面发生的一切。

绸缎跟随他的心意,层叠分离,得见灵域外的人影。

最前方乃是红尘道人的身影,他焦躁的看着眼前空地一片,是连谢倾州与玉挽云到底在哪里都看不到,更无从谈起找到他们帮忙救人。

眼看天色渐长,红尘道人不由焦急说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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