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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面对姐姐的相助,陈世平虽也在拒绝,但在姐姐三言两语的劝说下,他又改变态度,应了下来。

果真,月吟学着姐姐那样相劝后,陈世平迟疑片刻,半推半就应了下来。

刚应下来没多久,只听陈世平叹息一声,道:“可惜这阵子书院忙,我抽不开身,怕是不能陪星儿在京城游玩了。”

他思索一阵,道:“星儿孤身一人来京城,我又不能常伴你身边,我担心你一弱女子被人欺负,不如等过几日就啓程回扬州?”

月吟愣怔,半晌后才道:“陈郎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为何急着赶我离开?”

陈世平有些慌,衣袖里的手攥住衣料,强作镇定道:“星儿你怎会如此想?莫不是来京城后,听到了什麽閑言碎语?”

“是,我初来乍到时,是得罪了几名一同赶考的书生,他们若是知道你从扬州赶来寻我,怕是要跟你说一大堆污蔑抹黑我的话。那些话空缺来风,断不可信,我的为人,星儿你是知道的。”

陈世平说得真真的,脸上尽是真切,丝毫看不出有说谎的迹象,“星儿,我不是赶你走,是怕你京城受欺负。”

月吟婉声道:“不瞒陈郎,我这趟来都跟家里人说好了,会在京城一直等陈郎授官。等陈郎授官后,我们一起回扬州。”

甫一,话刚说出来,陈世平没拿稳茶杯。

茶杯掉落,温热的茶水打湿了他衣裳,陈世平略显狼狈。

陈世平低头,拿帕子擦了擦衣上的茶渍,瞥了眼小炉子上正烧着的茶壶,忙解释道:“这茶杯怎这麽烫。”

月吟倒没顺着陈世平的视线看向正烧着的小炉子,反而盯着他空空如也的腰间看。

“陈郎怎麽没戴我亲手绣的香囊?就是你那年夏日,我做的驱蚊虫的香囊,上面绣了朵兰花。”

陈世平动作一顿,掩住心里的慌乱,回道:“世家子弟都不戴这东西,恐被人讥嘲,我便收起来了,藏在了柜子里。”

“星儿,你也不想我被他们轻看,被排挤使绊子吧。”

月吟点了点头,淡声道:“原是如此。”

陈世平紧绷的一根弦随着这轻描淡写的四个字,慢慢松了下来。

于此同时,隔壁雅座中,谢漪澜面色铁青。

她从腰间扯下绣了兰花的香囊,狠狠扔在地上,心里愤愤不已。

谢行之看了看桌下的兰花香囊,敛了敛眉,神色不佳。

陈世平简单擦了擦打湿的衣裳,转眼间面色恢複如常,问道:“星儿,你说来京城是和家里人说好了?”

月吟目光透过幂篱,不是是不是错觉,她好像从陈世平神情中读出了一丝不信和疑惑。

她从小炉子上提起茶壶,往杯子里倒水。

茶水从壶口缓缓流入杯子里,静谧的雅座中也只有这阵水声。

月吟没有回的话,反而慢悠悠端茶品茶。

纤指慢条斯理转了转茶杯,月吟若有所思,陈世平这话是什麽意思?

虽然陈世平知晓姐姐在柳家常受苛待,但突然这麽一问,有些刻意,好像是在确认什麽一样。

不对劲。

陈世平有些不对劲。

“是呀,说好了的。”

然而此时谢漪澜在后面听着她和陈世平的聊天,有些事不便展开,也并非月吟想让谢漪澜听到的,她忙将话题转开,拉回正轨,笑着说道:“我们不是也说好了,等陈郎有了官职,就登门来下聘提亲。”

月吟抿唇,音调微不可察地高了几分,道:“虽然我们私下已经换了生辰贴,但有些礼数是万万不能省的。”

身后极轻的冷冽笑声被月吟放下杯子的声音盖住,连她自己都有阵恍惚,怀疑她耳朵听错了。

陈世平呼吸忽然急/切了些,他端起茶杯,低头喝茶。

“星儿,这事是我当时思虑不周,私定终身传出去对你名节不好。不如这样,明日我们归还各自的生辰贴,还有我当时写给你的婚书。”陈世平急忙解释着,安抚她的情绪,“授官也就这两月的事情了,待这是定了下来,我立即动身去扬州柳家提亲,明媒正娶。”

月吟莞尔一笑,“还是陈郎想得周到,生辰贴和婚书就在客栈放着。”

她话锋一转,道:“不是陈郎还记得当日写下婚书和互换生辰贴时,在那棵姻缘树下对我许下的海誓山盟吗?陈郎当时可是对着天地发了誓言的,如今回想起来,我这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于此同时,谢漪澜蓦地起身,脸色可怖,秋水盈盈的眼眸散发着怒火,又紧紧攥拳压抑着。

候在雅座出口的玉盏忙伸手,将谢漪澜拦在桌边,无声地摇头,用极小的声音央求道:“请四姑娘再等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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