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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捏断了金光瑶的脖子，这个他也没忘。

再往后之后，就没有记忆了。

动不了，完全动不了。

他似乎只有一个意识，他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

唉——

心中叹了口气，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上还趴着一个人。

自己是个死人，身上趴着的一动不动冰冷的人，除了死人，他也想不出更多信息了。

装死人的，应该是棺材。

想再多也没用，可除了思考他又再不能做更多的事了。

这种深深的无力感，在他被金光瑶封起来那几年也有同样的感受。

越想，这心情就越不美妙。

不过想到聂怀桑还好好的，就安心了些。

好在弟弟没白养。

鼻尖萦绕着苦味，他不知道这是什麽味道，只是连同这味道，他的口中也涩了起来。

忽然眼前一亮，他站在了热闹的街道。

“怎麽回事？”也能说话了。

只是这透明的身体，以及无时无刻不在穿透他身体的行人告诉他，他的确是个死人。

“......”眉心“川”字愈发深了。

四处走了走，注意到地方渐渐偏僻起来时已经有些迟了。

“打死他！打死他！”

“娼 妓之子！恶心！”

突如其来的唾骂声成功吸引了聂明玦的注意，同样的四个字从不同的人嘴里吐出来似乎给人感觉也不同。

一群孩子，围着一个孩子。

这不是打架。

“这是单方面的殴打。”

聂明玦不可能袖手旁观，但是他甚至都碰不到他们。

“我妈妈很好！她是最好的妈妈！”那个孩子紧紧护住头部，蹲在那里硬是不还手。

听声音是个男孩。聂明玦有一个想法。

“呸！妓子能有什麽好的！真叫人作恶！”

辱骂与殴打变本加厉。

那个被欺负的孩童支撑不出，口中念念有词，“救救我，谁来救救我？！”声音虽小，但聂明玦听得分明。

实在无法忍受，即使知道触碰不到，他也还是向那个孩子伸出了手。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

聂明玦被一脚踹翻在地。

“嘶——”他睁开眼，发现那群小孩围着自己打。

他这是附身？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然后他撂倒了所有小家伙。

“就算年纪小，做坏事也要挨揍。”用着男孩的身体，他拍了拍手，不屑道。

又是一晕，他再次透明。

聂明玦：.......

他看着晕倒在地的男童，越看越觉得熟悉。

“金光瑶？”

不会错的，虽然年岁尚短，五官的确就是那个将自己算计死又分尸的人。

紧了紧拳头，且不说能不能碰到，他就是再恨，也不会对一个小童出手的。

刚刚被撂倒的衆小童：？？？你说什麽？你再说一遍？

“阿瑶！”

远处跑过来一个女子。

应该是他的母亲。聂明玦想。

孟瑶被孟诗抱在怀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聂明玦觉得他向自己这里看了一眼。

“妈妈。”孟瑶的声音小小的，带着孩子特意的软糯。

“妈妈在！阿瑶你有事没有？！”孟诗焦急地呼喊着。

“妈妈。”孟瑶看着孟诗，说道，“我好像看见风了。”

孟瑶眨了眨眼，又向聂明玦的方向看去，然而他什麽也没看到。

聂明玦：“......”你才疯了。

这个地方，聂明玦除了金光瑶谁也不认识，只得认命地跟着他。

毕竟他也不知道还能干嘛，而且刚刚发生的一切让他不得不重视起孟瑶。

不过......

聂明玦站在青楼门口，他真的迈不开这步子。

“我.....，还是站在外面吧。”

他就一天一天这麽站在外头，如果能被人看到，一定会産生不好的联想，万幸是透明的，无人知晓。

他每天就看着孟瑶端盘子送水，干粗活的同时还能笑得甜甜地叫“姐姐”。

“怎麽在我面前就那麽不乖呢？”聂明玦喃喃。

金光瑶很乖，他知道，不过在他看来很不乖就是了。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麽后聂明玦都想给自己一巴掌清醒清醒。

就这样平静的日子不知道维持了多久后，终于被打破了。

楼上传来一片嘈杂，他刚向里望过去就看见孟瑶被人从楼梯上踹了起来。

大脑还没做出反应，身体就先一步行动了。

他在最后关头接住了孟瑶，一阵风吹过，又是那苦味，眉头皱了一下，孟瑶立刻便从他身上穿了过去。

好在至少有个缓沖过程，没给磕坏。

虽然说就算结结实实挨了这麽一下也不一定会坏，不过聂明玦还是下意识出了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