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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在会场的灯光下没太看清,现在才发现画了淡妆,刻意模糊了男性轮廓,更像亲生母亲。
他坐起来,指节勾散衬衫的领带,绕着食指缓慢地绕起来,锁骨跟随动作缓缓显现。
“我不喜欢这种活动,下次别让我参加了。”
颜戚将手指插入他项圈的缝隙,稍一用力就强迫他擡头直视自己,“哪不喜欢?”
他另只手替陆野苹解开衬衫余下的扣子,逗弄式地贴合他的腰,摩挲着这一身上好如玉石的皮肉。
“哪都不喜欢。”陆野苹被他弄得有些呼吸困难,像一节漏气的风箱,发音略微艰难发涩。
他一动挣脱了桎梏,手隔着一层冰凉的布料贴上颜戚的手腕,讨好式地说,“我又不是明星,参加这种活动又拿不到代言和资源。”
“你还不如去我的直播间里多砸两个钱,让我早日脱贫减负。”
“你这身衣服值一套房子首付。”
颜戚从前没尝试过,紧急去向周围人询问随意套了两个公式去解决,可惜货不对板。
但他并没有忏悔的意思。
“我给你的戒指呢?”颜戚凝视着他的眼睛,那双掩藏情绪远比过去厉害的眼睛。
“卖了。”陆野苹风轻云淡,“手术费很贵,我缺钱,你那戒指好几万。”
“……卖了就卖了,在你眼里,我的一切不是都很恶心吗?”
陆野苹叹气,“哥,总会有人再给你送戒指的,你看,你订婚了,也不带着订婚戒指,新娘既漂亮又体面,到底有什麽不满足的?表面上还要假装大度,现在心里要气疯了吧。”
“那你想要我怎麽做?大哭大闹还是歇斯底里?”颜戚冷声问。
他过了任性的年纪。
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就好像从见面开始后一直都处于这样不上不下的尴尬情景。
“这麽多年都在压抑自己的脾气,真是辛苦了。”陆野苹站起身,收住笑容,“我看起来还挺值钱的,被睡一次倒也不亏。这麽多年还是你对我最大方。”
见颜戚没动静,陆野苹挪步慢慢靠近房门。
颜戚其实愣了一会儿,后知后觉才因为那句“辛苦了”和“最大方”而想要暴跳如雷,仿佛被人翻开最深的伤口,刺得血肉模糊。
他上前几步把人扛起来,动作粗暴,他能很明显感觉陆野苹没什麽反抗的欲望,除去了开头顶住肚子的不适而导致小幅度蜷缩,陆野苹零挣扎。
颜戚把他扔到浴缸里,拧开水龙头朝他身上淋,“有些事你认为还能和以前一样一走了之吗?”
他的思维像是被冷水一样淋得湿漉漉的,过了一会儿,水搭在浴缸边,笑盈盈地说:“那就做吧,哥。”
不是爱人的身份。
颜戚把浴头扔在地上,发出强烈撞击声,他不理解陆野苹为什麽能把每一次对话弄得尴尬又生硬,又再次被贯彻了一个事实——
十八岁的陆野苹再也不会回来了,那层僞装的面具撕破后哪怕修複再完善,也不可能与记忆里完全一致。
二十四岁的陆野苹只会亲手撕烂这层面具,并且洋洋得意。
陆野苹看着他离开,湿淋淋从浴缸里把浴头捡起来,可能因为太用力,有些坏掉了。
他把水关了,衣服黏在身上,胃隐隐作痛,他翻出口袋里泡湿的名片和一包烟一个打火机。
他用力按压着打火机,将火口对準自己的皮肤,“咔哒咔哒”一遍又一遍,无法燃烧。
于是被扔在一旁,主人重新泡回凉水,木然地发呆。
衬衫下摆夹着衬衫夹,皮质的绑带不偏不倚卡在大腿上部,微微陷入肉内,黑白对比明显。
那条西装裤被他解了随意扔到某个角落,衬衫湿透了反倒没被取掉。
“过来。”
.......
陆野苹哭起来也很小声,抽抽搭搭,似乎是嫌丢人,捂着被子蒙着头。
这点倒是和当年一样,分明在床/上毫无芥蒂,事后又在哭唧唧。
颜戚下床简单整理褶皱的衣服,又看了眼地上扔着搞到髒兮兮的西装和衬衫,去桌上抽纸掀开被子给人擦眼泪。
陆野苹全身都很狼狈,腿间更甚。
颜戚自知自己今天失态了,冷冰冰把人带进浴室清理。
……
所幸陆野苹完全没生气,眼泪似乎比起心理更像生理性,他冷静了一会儿就把自己整理好了,任由着颜戚给他扎了个简单的发型.
也没对侮辱的话做出反驳或者赞同的话。
他哑着嗓子穿衣服,“下次可以轻一点吗?”
“看我心情。”
陆野苹手已经摸上了颜戚外套口袋,点火、抽烟一气呵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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