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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说完了,江篱那句真正想问的句子才说出口:他们为难你了?
单风月暗自无语,捏着江篱脸揪了揪,用气声道:“你为什麽不怀疑我是魇杀呢?”
他的脸很烫,估计这会脑袋都已经不好使了,蹙眉合着眼,应该是昏睡了过去。
但单风月不甘心,双指并拢引来洞外的一股雪水,加热后浸湿布条,替他擦拭额头。
非得将人搞得回了点神,然后继续问刚才的问题。
“你刚才不是解释了。”江篱有气无力道。
“我说了你就信?”单风月拿着布条的手紧了紧,双眸不知盯着江篱面庞的哪一点。
江篱此时稍攒了些气力,微微睁开了双眼,就看那双银蓝色的眼睛无神地看过来,表情带着无措。
他重新闭上眼:“只要你不骗我。”
单风月移开视线,靠在石壁上,无声地拍了拍江篱的背,轻轻“嗯”了声。
洞外的亮光逐渐暗下,洞中变得漆黑,单风月眨眨眼,恢複夜视。
她把江篱从肩侧移靠在洞壁上,摸了摸他的脖颈,还是烫。
白日升温的法术还在,单风月又将他拖拽着离洞口远了些,然后理了理他的头发,转身出了洞。
黑夜让这座雪山看上去更加险峻。
她顶着风雪站在洞外的山崖边,顺着洁白的山脉看向远处。
河流,山林,黑的,灰的,再远一些,便是一座比脚下这座雪山还高的黑色大山。
那山像是被人用剑削掉了山尖,最高处是平平的一个顶,有一根直通云天的细长柱子悬在其上,圈圈发黑的云盘旋在它周围。
单风月看了几眼,便移开视线,化出长刀在山洞附近转悠了几圈。
可转了许久,她连个怪物都没碰到,更别说搞点东西吃了。
最后还是重新回到山洞,抓了把雪水去给江篱润了润唇。
见他还没有要醒的迹象,便干脆自己在他身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枕着,沉沉睡去。
江篱这一觉睡了许久,到了第二日中午才幽幽转醒。
这期间单风月醒了无数次,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将他盼醒,因此真见他醒了之后,那刻的感动完全不是演的。
“你终于醒了!”
江篱本来还有些懵,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一下被惊得清醒。
虽说睡得有了些精神,可说到底没有灵力温养,他身上伤并没有痊愈,现阶段,就是个病弱的凡人。
他激动的差点没把自己咳背过去,抓着单风月的肩膀就是一句:“你怎麽在这!”
单风月好生无奈:“自己回忆一下。”
江篱这才慢慢记起昨日的事,想起来了,就到了忧愁的时间,他心头愧疚,总觉得自己没将单风月护好。
而单风月此刻根本没空理他想些什麽,从怀里掏出了个荷包,把里面一个黑色扁扁的东西塞到了江篱嘴里。
那人下意识咽了下去,才后知后觉问是什麽。
“这里什麽吃的都没有,今早我才发现怀里有些压扁的蜜枣,但不多,先给你一个生点力气,咱们得想办法出去。”单风月说。
从前的她,要不就是言行举止轻佻,要不就是对什麽都无所谓的随意,也是此刻,江篱才感受到她身上那股雷厉风行的劲。
他莫名地,打心底里认同这突然间的转变,似乎这一切在单风月身上挺合理。
不然也无法解释她一个盲女,如何孤单在江湖生活多年。
当然,其实江篱也根本不清楚她的过去,只不过可能是发热烧糊涂了,他竟然也没觉得有什麽不对。
倒是觉出了另一个不对的事,他看着那袋蜜枣,问:“那你吃了吗?“
“我好端端的,你先别管我。”单风月说,见江篱还要张口,她赶忙接上,“你了解这个地方,知道如何出去吗?”
江篱的劝说被另一个话题打断,他这会发懵的脑袋也被迫思考下一个问题。
混沌之地在最早之前,是真的可进不可出,但传说,有一大神误入再出后,这话便不是那麽绝对了。
听一些爱研究的老神仙们说,那位大神留下了本命神器,在混沌与外界间撑出了一条生路,若再有不幸之人闯入,只要找到那条生路,便能出来。
神器……
单风月几乎马上就想到了昨夜那根戳天的长柱。
她迅速拍拍江篱道:“我昨日来时,模模糊糊见最远处那座大山高的能顶开天,你说会不会那里……算了,你自己出去看看吧。”
江篱听她这麽说了,心里也已经有八成认同,便跟着她走出洞外。
跟夜晚单风月看到的不同,白日里,那座山下部呈鲜红色,越往上红色越淡,到了平顶褪成白色,和那长柱颜色一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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