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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白花毒你不怕,茶里的毒你总没见过吧。”东平揪着这一点空隙,急忙给自己扔了四五颗丹药在嘴里。
魇杀见状,点头,像是真在与他探讨:“的确,怪不得这茶比从前喝得甜了些。”
“死到临头,你还是如此嚣张,”东平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傻子,晃悠着撑起身,眼神却又带上不忍,“这毒,是善德坊里一只花面貍的血,一滴能杀死周边花草无数,神魔亦是。”
“单尊大人,我很感谢你当初与我联手,也谢谢你带着百晓堂在我妖市建立善德坊,但……我只想带着妖市活下去。”
魇杀安静听着他说完,微微侧了侧头,像是在留意外面的响声,缓缓和他搭话:“嗷,你说银彩衣啊。”
这话前后不搭边,东平一时没懂她在说什麽,只习惯性的生气这人一贯不着调的作风。
于是他的表情带了点怒其不争,甩袖就要走。
然而在即将掠过魇杀时,突然痛呼一声跪在地上,扭曲着身体。
原本体态僵硬的魇杀颠了颠袖子,双手叉腰,垂眼俯视着他,含着笑甜甜地说。
“我竟然忘记告诉你,那小貍子,是我在妖市门口捡的,奥对,还有只口吃小蛇。”
“非常巧的是,小貍子那会边哭边流血,我捡了她呢,就中了毒。”
“我救了她,她报答我,告诉我解毒之法。”
魇杀看着脚下满脸通红,目眦俱裂的东平,拧了拧眉,眸中功法继续运行。
她缓了口气,感叹道:“不过最巧的,还得属小貍子的血,怎麽味道和茶水的味道那麽像呢?”
“你说是吧,东平公子。”她擡脚怼了怼地上的人。
“你杀了我!”东平艰难地嘶吼。
魇杀伸手按了按眉心,摇头:“不要,好不容易才结上的念魂。”
话音落下,银蓝色的眸子合上又睁开,东平身子一震,瘫在地上不动了。
这时,殿外忽然一阵骚动,大门被巨大的魔气破开,一股杀意直沖魇杀身后袭来。
同时,有道巨大的束缚感席卷魇杀全身,暗色的地毯上瞬间升起道道灵气纹路。
她立刻施法护体转身,一黑衣男子持大刀向她砍来,身后还乌泱泱跟了一群。
魇杀眉目沉静,应该是说了什麽。
之后,记忆骤停,单风月两人被弹回了现实。
视野猛然变得更为模糊,单风月一时没习惯,再加上这戛然而止的半截记忆,长吁短叹:“一言难尽啊,一言难尽啊!”
江篱则是被突然清晰的画面搞得下意识闭眼,适应之后去看单风月:“怎麽样,眼睛还好吗?”
“好——不好。”单风月紧急拐了个弯,眯着眼将脸凑过去,“不过,公子给我吹吹就好了。”
柳叶弯弯眉,朱唇上翘,银目半睁,花哨衣裙衬下的这张脸更如清风朗月,江篱看着着她,无端的也随着她的表情带上笑意。
她笑得温温柔柔,见江篱笑而不语,于是又向前探了探身,朝他挑了下眉尾。
江篱直起身往后仰了下脖子,按住她的肩膀,道:“拿我说笑。”
“怎会呢,凡间话本有说‘仙人抚顶得长生’,那你吹口仙气,不比什麽都管用?”单风月被制住肩膀,所以便腾出两只手去捧江篱的脸。
然后被那人双手快速虚握住手腕,按放在腿面上。
“所以是话本啊,我若真能治好你,何故等到现在。”
江篱语气带笑,可传进单风月耳朵里,奇迹般地听出了些失落。
她放在腿上的手搓了搓,然后拍了江篱一下,问:“对了,最后记忆中的黑衣人你还记得长什麽样吗?”
“记着,我待会去寻笔墨把他画下来。”
“这麽厉害?”单风月这声夸赞完全出于真心,因此那一瞬间的表情也灵动了不少。
往常那双漂亮却呆滞的眼睛也变得有神夺目。
江篱失笑,没忍住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脑袋。
这动作被单风月察觉,她下意识偏头去挡江篱的手,反应过来后,也没觉得有什麽不对。
她对于这些状况之外的举动一概保持着警惕,这次也是一样,只是坐得稍正了些。
而江篱也是一愣,歪在空中的手指蜷缩了下,然后轻轻将单风月簪子上缠绕的珠链拨顺。
珠宝银链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穗子摇晃,那声也跟着摇曳,弹在胸口久久不停。
单风月眉目低垂,颤动两下再擡起,朝他弯了弯眼睛,手肘抵在桌案上,状似不经意地伸手压住发顶的簪子。
接着扭头去转面前的杯子,说:“我,魇杀好像喊他任……就,鹫?”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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