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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君汐道:“我永远都不会忘。”
宁巍拿起刀,满面尘土,面容複杂,“我的事,不要牵连整个宁家。”
“可以。”
宁巍闭上眼,往脖颈上一刺,“噗嗤”一声,血溅一地。淩君汐阖眸,强忍着那滴属于女儿的泪,不想看这一地早已看惯的血色。
*
经历了一夜的生死追杀,安逢困乏至极,手臂酸麻,他半边脸都是别人溅上来的血,发丝与血土混成一团。
示哨声音刺破天际。
衆人心中一紧,段禀知和袁若全握紧了手中的刀,谁也不敢确认这是不是新来的追兵。
旭日中,戚允慈带着精兵人马,一路紧着口气纵马飞奔,见安逢被人围护在中间,瞧上去算是完好无损,才有些松懈下来。
“帝王崩!留遗诏请皇太子监理庶政!”她在不远处停下马,而后快步上前,跪下,“属下前来接太子殿下回宫,筹登基之礼!”
白日东升,浮云自开。
衆人匍匐跪下。
安逢蓬头垢面,神思恍惚,颤抖着手,将圣旨接过。
*
官府邸报层层向下抄发,各级郡州将会陆续收到皇帝驾崩,已立新主的消息。
十日后,利州边界。
终日彻夜难眠的淩初收到了邸报,邸报墨迹未干,还有新印,他颤手展开,看了许久,终于合上了满是血丝的双眼。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方瑞:(刚要开口)
宁啓则(疯狂举手):我我我!
宁啓则(疯狂抢答ing):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
方瑞:……
PS:本来原定是要写死段禀知的,然后被埋在他之前要埋成端云的地方,成端云离京时会经过那里,但因为眼瞎,不知道这里埋着人,站了一会儿就走了,到最后也不知道段禀知来看过他,还在宫变那夜死了。
但是想想,唉算了,小说嘛,大团圆吧!
第一百零七章 竹林汤池
秋去冬来,转眼立冬。
茶馆街巷都在传着先皇轶事,他们显然不敢直呼,只敢用茶果之名替代,或以前朝之事说笑。
新皇继位,平民百姓也只是照样过着自己的日子,最大的改变,可能是新年一过,又要换新年号了。
而此时,淩初的信终于送到了安逢手里,他有些惊讶,因为非常多,显然是被扣下多日,才一股脑地送来。
淩君汐并未阻断他们通信往来,但安逢不舍得看完,也怕这样的联系不知何时就会断了,便只一日一封地拆看,后来依着送来的快慢,渐渐发现淩初大概是两三日寄一回,他便也忍着两日才看一封。
可有时看信就跟他看话本一样,怎麽可能看一点就不看了。
淩初的字一如他的人,板正刚劲,可面对安逢,句句都是柔情。
后来重阳宫变,淩初的信有了变化,许是知道不能在信中多提从前,更不好在信中问及上京之事,便只说边塞草原,塞北风光,说淩年近日得了一只极漂亮的海东青,爱不释手,说他夜里梦到了安逢,说他很想念。
“与卿分离之苦,日夜啃噬我心,万望回信。”
安逢看完了所有的信,已是眼眶微红,执笔却未回一字。
他心中仍有顾虑,顾虑他和淩初身份的特别,换做以往,这不过是将军府兄弟互通信件,可如今怎能一样?
他也顾忌淩君汐的态度,怕本就难言的母子关系变得更加疏离。
还有远别千里,那份更像是错觉的情总会渐渐淡去的……
当初已强留人在上京,如今还要误了义兄前程吗?
思虑良多,安逢最终放下笔毫,不敢再看那些信件。
安逢自知自己在朝堂的作用只是面子好看,故到时便下朝离去,并不参与过多政议,他不通政事,性情绵和,不擅论辩,只是默默坐着。
安诗宁告诉过他:“你是帝王,旁人看你便已不同,一个字恨不得能拆成好几个意思。当记谨言慎行,莫得罪文人。”
后来安逢发现淩君汐也是这样,无论朝臣当朝驳斥她什麽,那都是对对对,好好好,而后该怎麽做便怎麽做,总之就是一副虚怀若谷的模样,实则心中自有规矩乾坤。
他们都知道安逢能看到的东西,淩君汐一定会看,于是纷纷上谏,而呈上来的谏言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这些文人骂起人来十分厉害,偷盗女奴、牝鸡、专横弄权、私德糜糜……也有说安逢的,但比起攻讦淩君汐的,关于他的实在是太少了。
想来是都清楚他是棋子,骂他也没用……
淩君汐照样对这些不作任何答複,只是在其中这些人里挑出来一个借由安逢的名义降罪,罪名很详尽,贪墨坐臧,擅权妄为,藐视君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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