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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川摇头:“不会。”
陆柏均和陆母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把鸡翅挪远一点。
封川又给挪回来说:“快趁热吃阿姨。”
“小贱种!”
几人正吃着饭,院门突然被狠狠踹开,封川眉头一皱,放下碗筷说:“我出去看看。”
还没等他跨出客厅门,一个干瘪尖酸的声音就插了进来:“你个挨千刀的野种,我儿子辛苦挣下的家当,你说要就要,想钱想疯了!”
封川面覆霜雪,拦住不管不顾沖进来的杨秀英,掐着她的胳膊就往院外拖。这次他没打算给老太太留开口的机会,所以下手比较重。
老太太被他像挟一只鹌鹑似的往外丢,嘴里像疯子一样乱喊乱叫:“杀人犯!只要老娘活着一天,家里半粒米都不会给你。”
封川置若罔闻,打开院门就要拎着人往外走。
陆柏均却冷着脸喊住封川,说:“今天就把这事断干净吧,我讨厌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你面前。”
封川顿住,既没有回头,也没有应下他。
他不想当着陆父陆母的面处理这麽腌髒的事,更不想他们因此讨厌自己。
陆柏均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不过他有把握父母会站在封川这边,故而安慰他说:“别担心。”
老太太对陆柏均还有印象,毕竟她活了一辈子,这麽金贵的人可不多见。她今天来就是恶心封川来的,听见陆柏均说话,也没细想便恶狠狠地开口道:“我劝你离远点,他可是杀人犯。”
陆柏均最听不得这话,明明是封川最亲近的人,为什麽就是见不得他好:“当年的事明明是你作恶在先,这麽多年了,为什麽就是不肯放过他。”他怒道。
陆母鲜少听到儿子发火,闻言从屋内走出来,刚好听到老太太扯着嗓子喊:“你是什麽东西,轮得到你开口教训我!我老头子还瘫床上,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他凭什麽好过!”
“你个疯子。”陆柏均咬牙。
“柏均!注意言辞。”陆母站在檐下训斥他,不管怎麽样,对待年长者都应有该有的尊重,这是陆家的家教。
“是。”陆柏均强压怒火。
封川此刻背对着陆柏均一家站着,浑身紧绷得像一根随时会断掉的琴弦。他以为自己不转身,就能把所有的美好和噩梦割裂开。
“老人家,有话进屋说吧。”苑青这话是对杨秀英说的,“阿川,你也来。”
封川浑身一震,心里几乎涌出一股绝望。
原本在卧室修养的陆近江,被陆母扶出来靠坐在沙发上,陆柏均则挨着陆父站着,以防他有什麽紧急情况。
这样一来,封川和老太太站在客厅中央,而陆家三口则在沙发一侧,两边隐隐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老太太是头一回进屋,不管是锃亮的木地板还是一看就很高级的沙发,她都只在电视里见过,哪成想倒叫这个野种先享受上了。
她心里不痛快,说出的话就越发难听了:“挑粪的路过你们都要沾一指头尝尝,这是我们封家的事,跟你们有关系。”
封川被她的话激怒,斜跨一步挡在她跟陆家人中间,低声警告道:“嘴巴放干净点。”
“柏均,给老人家搬个凳子。”苑青心平气和地吩咐。
陆柏均从一旁搬了个椅子放在老太太腿边,自己则拉着封川站到一旁。
杨秀英毫不客气地坐下,斜着眼睛瞅头上带伤的陆近江。
“抱歉,事关小儿,我和他妈不得不多问两句。”陆近江缓缓开口。
杨秀英没听懂,封川却是捕捉到了关键词,为什麽明明是自己的事,陆叔叔和陆阿姨会觉得跟柏均有关。
他有些疑惑地转头看向陆柏均,陆柏均却自顾盯着老太太,丝毫没有注意到封川的目光。
“您是阿川的奶奶,按说我们该去拜访,但您跟阿川似乎关系不太好?”陆母没有直入主题,而是绕了一圈。
老太太这些年逢人就哭诉,说封川是讨债鬼,害她一家家破人亡,害他爷爷成瘫子,是克星是杀人犯。如今有了新的哭诉对象,她恨不得从头到尾掰开了揉碎了再讲上十遍。
“他小小年纪就敢拿剪刀刺他爷爷,”老太太眼神狂热,“那血啊淌了一屋子......”
“不準说!”陆柏均厉声阻止,听不得旁人当着他的面揭封川的伤疤,“这些事我都知道,你不用再说一遍。我只问你,当年封川出狱后,你们一家是不是想逼死他?”
“他不死,死的就是我们!”老太太声音尖刻。
“呵。”陆柏均冷笑,缓步逼近老太太,“他活着回来了,还活得比你体面,比你儿子体面,你是不是气死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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