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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柏均点头,接过手术刀。
站在手术台上的陆柏均瞬间像换了一个人,周身被冷肃裹得密不透风。
只见他娴熟地划开病人皮肤,手术刀刀刃所到之处,渗血量少之又少。
白甜甜也在手术室里,她站在最末尾,满眼崇拜地看向陆柏均。
这一刻她觉得陆医生强大得让人折服,她不明白这是高度专注力在无意识转态下隔绝出来的屏障,让陆柏均看上去疏离且高不可攀。
但很快,陆柏均就打碎这种疏离感,他一边手术一边耐心解释道:“目前猜测有异物从伤口进入血液,又从颈静脉一直流向头臂静脉,接着刺破上腔静脉。这样血液就很有可能从心髒后方渗出,限制舒张期心室扩张和血液充盈。”
话音未落,一小片碎瓷片被他从上腔静脉中取出,“磕哒”一声落入手术盘。
血压回升,病人得救了。
衆人长舒一口气,看向陆柏均的眼神充满着敬佩。
陆柏均笑笑,温声说:“这种概率只有千分之一,大家联想不到也是正常的。”
经此一役,陆柏均在垅溪县医院甚至周边几个县市的医生圈子里彻底出名了,别的科室的小姑娘跑来打听他,见真人长这麽帅,一个个看的小脸通红。
院长寻思着有这麽个人才不能浪费呀,就跟陆柏均商量在他方便的时间开个课,讲解一些案例之类,让大家都听听。
陆柏均没什麽意见,于是每周三晚上,成了固定的陆医生小课堂时间。周边县市的不少同行都专门开车来听,这些是后话了。
中午从宁医生那敲到两根鸡腿后,撑得陆柏均趴在桌上直哼唧,马医生顺手从隔壁中药科要了几颗山楂来给他消食,看他跟看自家幼儿园没毕业的小孩似的。
他正支着脑袋嚼山楂,酸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突然有个小护士慌慌张张跑进来找他说:“陆医生,您快去看看吧,您手底下的病人又闹着要出院。”
陆柏均头疼,这个老烟头自打能下床走动,都不知道偷着跑了几回了。
他跟着小护士来到病房,见老烟头正跟一堆小护士掰扯,当即气乐了:“您老可消停点吧,我正愁找不到借口跟封老板说话呢,你是想让我跟他告个状?”
老烟头一听封川的名字,立马乖乖站好,放软语气说:“你就给我开个出院单吧。”
陆柏均摇头,“回床上躺好。”
老烟头不动。
两人僵持好一阵,陆柏均先妥协了,说:“行吧,你要是能说服我,我就準你出院。”
“真的?”
“真的。”
“咱换个地方。”病房里还有其它人,老烟头不想说给他们听。
“行,我带你去值班室。”
陆柏均把他带去医生的值班室,这是给通宵值班的医生临时休整用的,就一间小屋子,门一关很安静。
陆柏均一直都知道老烟头想出院是为了给封川省钱,但他不清楚老烟头为什麽非觉得开得起百万豪车的封老板很穷。
所以,他率先开口:“您这治病的钱吶大头都花了,后面花不了多少。”
老烟头不赞同地说:“能省一点是一点。”
“封老板似乎挺有钱的。”他的意思是你不用这麽省,封川有钱。
“你不懂,他挣钱难吶,哪能乱花钱。”老烟头的语气里透着股心疼,“他靠不着家里人,现在的家当都是他自己一点一点挣出来的,给我这个不相干的老头子花做什麽。”
“你们不是亲戚吗?”他一直以为老烟头是封川的亲戚之类。
“我哪有那福气,我也就在他小时候给他吃了几碗干饭,没想到他记到现在,”老烟头感叹说,“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非说要还恩要给我养老,我哪受得住。”
陆柏均听出些不对劲来,“那封川家里人呢?”
老烟头听不得有人提封川家里人,一听就炸,“什麽家里人!全都不是东西,那孩子才十来岁吶,把人赶到土窑洞里住,大冬天找不来吃的,饿得爬都爬不起来,他爹就这麽干看着。”
“看……看什麽?”
“看着他死啊看什麽。”
陆柏均猛地瞪大了眼睛,他从来没听过这种事,“为......为什麽啊?那不是他亲爹吗?”那是条活生生的人命吶,对待仇人都不会这样吧,何况是自己的孩子。
老烟头叹气:“他亲爹不是个东西,亲娘也狠心,唉。”
陆柏均见老烟头不愿深聊这个东西,就换了个问题:“所以……封川从十几岁开始就没人管了吗?”
“我也不知道,他出狱以后在村里没待多久就走了,一走十好几年,也是前几年才回来的。回来也呆不安稳,隔一段时间就出去一趟。”老烟头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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