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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这双眼睛,沈踏枝的心下一空。
就好像直接被看穿了一样。
不可能吧?从刚才江雀的表现来看,他分明只是一个被困在地底,不懂人情世故也没有什麽心机的小怪物而已啊?
在沈踏枝错愕的目光中,江雀缓缓凑近他。
他微微眯起眼睛:“说谎。”
江雀这麽说的时候,触手也随之收紧了,濒死的感觉再次袭来,沈踏枝拼命地想要挣扎开来:
“我……没……”
江雀打断了他的话:“你就是在说谎。”
他说着轻笑了一声:“还说家人……沈踏枝,哥哥?难道你还希望我感动的这样叫你吗?”
又想起了刚才沈踏枝恶心的话,江雀皱着眉直接嫌弃地把沈踏枝丢到了一边。
反正现在沈踏枝已经好了,丢一下应该丢不出人命。
脊背撞到坚硬的地上,沈踏枝打了一个滚,缓了一下才重新站起来,他喘着气,还想解释,就看见江雀又往他这里走了几步。
连着几次濒死的体验都是江雀带来的,沈踏枝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但江雀这次没再伸触手,而是面无表情地道:“人类的感情我都能看出来的,虽然不知道你是怎麽回事,但是这麽明显的恶心的感情我还是能看懂的。”
“你想利用我,让我帮你出去,后面回来的话应该是真的,但谁知道你回来是真的想给我讲故事还是想杀了我呢?”
江雀说着歪了歪头,嘲讽地笑:“你可是什麽集团的大老板,你们这种很有钱的人类最多的就是两面三刀了。”
“我说的对吧——哥哥?”
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小怪物,却是对形容人类的劣根性的成语信手拈来。
这种直接被看穿了的感觉让沈踏枝有些后背发凉,他忍不住又退了一步,问道:
“你能看透人类的情绪?”
“为什麽不能?”江雀理所当然地道,“我吃了很多年了,见过很多很多的人类,只要看多了就能明白了。”
他举例道:“就像你刚掉下来的时候,当时我就知道你是被人追杀,才会不小心掉下来的了,你没有说谎,所以我才留你下来的,谁知道你后来会说出这麽恶心的话来。”
换句话来说,江雀留下他并不是因为所谓的“怜悯”,而是因为他的真诚。
沈踏枝彻底收起了自己之前对江雀的那一点轻视。
眼前的少年根本就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单纯,恰恰相反,一个可以轻易看透人心,战斗力又不差的怪物简直是一加一大于二的可怕。
转瞬之间,沈踏枝已经有了新的和江雀相处的方式。
“对不起。”他很诚恳地道歉,尽量在江雀面前收起了自己所有的小心思,直接道,“我不是故意想骗你的,只是我很想出去找到沈留时报仇。”
沈踏枝没再说那些恶心话,江雀也就没再继续纠结了,他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没错,那个沈留时太过分了,你应该出去找他报仇。”
这就是江雀也赞成他出去的意思了。
生怕自己被江雀强行留下的沈踏枝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江雀继续道:
“不过我也不知道怎麽出去,你得自己想办法。”
【小雀,不能这样说,万一他真的出去了怎麽办?】
【那就没人来陪我们说话了】
【不要人类,有我们陪雀雀就够了。】
耳边又响起了小触手叽叽喳喳的声音,沈踏枝又看了江雀一眼。
江雀还是面无表情的,就像是完全没听到触手们的话一样。
他安静地站在黑暗中,身后是七根触手,明明那些触手是在说要他走,但沈踏枝总莫名地觉得——
他好像很孤单。
等等,等等,这可是怪物,他怎麽会孤单。
沈踏枝连连摇头,试图把这个想法从自己的脑中晃出去。
江雀奇怪地看着他。
这人类不是已经治好了吗?怎麽还神经兮兮的?
怪人。
.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江雀就安静地坐在原地,好奇地看着沈踏枝尝试着各种方法,试图离开深渊。
他先是沿着笔直的岩壁往上爬,但岩壁上根本没有能攀爬的地方,沈踏枝勉强往上爬了五六米就摔了下来。
接着,他开始在四处寻找机关暗门,这里敲敲那里打打的,但最后只能绝望地发现这四周都是实心的。
江雀就看着沈踏枝转来转去,安静地收拢着触手孵自己的卵。
剩下的触手虽然说着嫌弃,但还是很珍惜他的卵的,在卵掉出来塞不回去之后开始和那根最粗的触手轮班孵卵。
本来就孵不出来什麽的,但这是生|殖本能,江雀控制不住,也就随它们去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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