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页(1 / 1)

加入书签

('

集市围着许多百姓,集市中央跪着几人。路司彦挥手间,刀落在他们脖子上,头颅滚了几米,看热闹的百姓有些受不住,昏了过去。

放下帷幔,商怀谏闻着香气,放松身心。

他没睡太久,马车里香气淡雅,能够安神。闻着香气,困意袭来,商怀谏沉沉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不安稳,他梦见许多之前的事,有欢欣也有痛苦。

很难得,他梦见自己的母亲。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梦见自己的母亲。看着那张苍老熟悉的脸,商怀谏落下一滴泪。

他没能见到她的最后一面,就算在梦中,她也狠心不愿出现。

她转身看着他,商怀谏刚唤出一句娘亲,马车滚到一颗石子,稳下来了,但商怀谏彦醒了。

似乎知道他会来似的,百里策在外面等着。

等他下车,百里策将他迎进去。

百里策并未跟他去皇宫,进了府,他好生招待商怀谏,也知商怀谏是为了什么事来。

呈上来的茶是雨前龙井,极其难得。

“百里策,步昀的方外阁真是你烧的?”商怀谏端起茶盏又放下,没有喝。

茶水颜色暗淡,不似今年的,应当放了许久。

“是。”百里策直接承认。

商怀谏拧眉,“步昀与你似乎没有过节,你为何要这样做?”

没有过节……百里策似笑非笑,他与步昀的确没有过节,只是他看步昀不顺眼。

“步昀太过狂妄,我不过是想给他个教训。再者说,我只烧了方外阁,他的人一点事儿都没有。”

百里策说的轻巧,商怀谏听了甚是不解,他上下打量百里策,都快怀疑这人换了个人,只是皮一样。

“百里策,我竟不知你是这般意气用事之人。”商怀谏实在觉得荒唐,百里策性子说不上多么沉静,但也不是感情用事。

似乎经历这一场变故后,许多人都变了。有人离开,有人大换样。

百里策浅浅笑着,意气用事,他的确有些意气用事。

他不说话,商怀谏心里窝着一股火气,“你可知这样做,是在让步昀与陛下反目成仇,即便你不认同陛下所作所为,那就保持中立,你这样是想帮燕译书不成?”

百里策偏头,没有去看商怀谏。

商怀谏在皇宫,不知外面的情况,说出这样的话,他能理解。

这些日子,他见过太多人死在自己眼前,多数是支撑燕译书之人。燕译景说要妥善处理,妥善处理的法子是杀了他们。

这些人多是死在步昀手下,那些人断然有些偏激,也不该落得这种下场。

他无法对燕译景下手,只得去找步昀。

烧他一座阁楼,算是为那些人鸣不平。

“多说无益,是陛下让你来请我的?我可以同你去,告诉步昀,这事是我一人所为,与陛下无关。”百里策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裳,让人去准备马车。

他没有与商怀谏同乘马车,只是让他跟在自己后面。百里策不着急进宫,他弯弯绕绕,围着京城走了一大圈。

百闻不如一见,他带商怀谏见识现在的京城。

在西边的集市上,挂着两个人的头颅,有几个老妇人瘫坐在地上,对着那头颅痛哭。

这几日,最为忙碌的应当是棺材铺,每日都有人死,死者的亲属只能得个无头尸首,将其埋葬。

京城萦绕在血腥味之中,离集市更近,血腥气越浓。

马车里的香气不足以掩盖,血腥味熏得人头疼。商怀谏捂住口鼻,看那些人的惨样,说不出一句话来。

路上遇到金国的使臣,他们聚在一起,不知在说什么。

看见路司彦,他们恭恭敬敬,脸上浮现钦佩之色,想说服路司彦为金国卖命。

“不用去。”百里策终于说了句话,他侧头看商怀谏微微起身,想去寻路司彦,叫住他,“你放心,路司彦不会和他们勾结。长公主是金国的贵妃,按道理,长公主的尸首应当运回金国,葬在金国。路司彦怎会愿意。”

商怀谏顿住,重新坐了回去。

马车继续向前,这一次直奔皇宫而去,没有绕路。

满街的纸钱,还在新春,京城许多地方都撤下红灯笼,换上白灯笼。

欢声笑语的气氛早已消散,凌晨萦绕在哭泣与恐惧中,百姓连上街也不敢将自个关在屋中,生怕被抓去砍头。

比得了天花还沉闷的气氛。

皇宫近在咫尺时,百里策停下,与商怀谏并行,“你见到的是步昀的手笔,那些人纵然有错,可罪不至死。他这样做,只会让百姓对陛下更有怨言。压迫久了容易反,届时没了个燕译书,还会有千千万万的燕译书冒出来。” ', '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