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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谏!华大夫!”
周世子身上空无一物,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来,他的身后,浓烟滚滚,“那些人将那两个孩子的灵堂烧了。”
无法对付华应子,他们只能对两个死去的孩子下手,以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
周世子对这里不太熟,商怀谏跟他说了位置,他迷路好几次,找了许久才找到灵堂的位置。
他去得晚,那些人,已经点了火。
“呸,老子还以为他们真是好人,死了还要祸害我们。”
“哼,让他不救我们,烧了他的徒弟,死老子也要拉他们下去垫背。”
几个人放肆的笑声,掩盖火焰滋滋作响,在寂静的夜尤为刺耳。
他想进去,可火势太大,那些人离远了些,还在不断往里面丢柴火或火把,火光冲天。
黑夜染上暖黄色,飞扬的灰吸进鼻子里,呛得人直咳嗽。
周世子过去时,已经没有人。
灵堂坍塌,跳跃的火焰不断蔓延,所有的一切,化成灰烬。
身上的包袱掉在地上,华应子怔怔看着他们,失去任何反应。
商怀谏胸口不停起伏,这些混蛋!
他看向华应子,刚想过去安慰他,华应子夺下他手中的刀,刺穿那位老者的心脏。
他偏过头看着周世子,眼睛赤红,眼泪悄悄滑落,宛若来索命的厉鬼,“谁放的火!”
“你…冷静些。”
“我问你谁放的火!”
周世子害怕后退两步,声音不受控制,说出那几个人的特征。
那些人,华应子都记得。
就连住所,也了解地一清二楚。
他一步一步,循着自己的记忆去。
周世子想去拦,商怀谏冷眼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朝他摇摇头,“他压抑地太久了,我们,劝不住。”
远处的浓烟还没有消失,火焰还在迎风起舞,那两具尸体,与棺材,一起化作灰烬。
几人就在那火光之后,喝着酒,吃着大鱼大肉。
“啧,听华应子说,他留了药方,等明日去找找。”
“哼,算他还有良心,不然老子把他也烧了。”
“都怪那两个小畜生,不然华应子怎么会走,真是死了也不让我们安生。”
……
华应子在后面听着,笑着笑着,眼泪流进嘴里,很咸,很苦。
他故意放轻自己的步子,默默站在其中一人身后。
对面的人发现,刚想张嘴,对面人的血溅到自己脸上,无色的酒变成红色。
他是大夫,知道从哪里下手,死的最快。
抹去脸上的血,他将目光放在那几壶酒上,又瞥了眼不远处的火光。
“咕咚咕咚……”
酒水倒在那几人身上,华应子拿出火折子,脱手掉在几人身上。
微弱的火星瞬间放大,灼地华应子后退几步。
他就站在那里,没有离开,就这样看着。
他,走不出这里了。
第四十四章
“华应子,你可知罪!”
公堂之下,跪着身上还残留血迹的华应子。
旁边跪着,他杀的那些人,活着的家人。他们掩面哭泣,求娄知县一定要杀了华应子,才对得起他们死去的儿子。
“我有罪。”华应子抬起脏乱的头,眼睛清澈,“可我没有错。”
他,认罪不认错。
一个医者,手上沾染病人的血。而他救治的病人,杀了他的徒弟,他无法再执起银针。
商怀谏可以带他离开这里,是他执拗地留下,要洗去身上的罪孽。
他不会死,商怀谏离开前特意打过招呼,顶多有几年牢狱之灾。
商怀谏之所以没有阻止,是想起一月之后的封后大典。
那时候,大赦天下,他能够堂堂正正从牢狱里走出来。
为了抚慰那些受害人的家属,娄知县咬咬牙,判了华应子二十年。
他们觉得这处罚太轻,二十年而已,他就该直接去死。
“肃静!”娄知县垮着个脸,经过这次的事,他对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好脾气,“押下去。其他人,不得有异议。”
戴上镣铐,华应子被两个人架着出去。
外面站着周世子和商怀谏,华应子看着他们,僵硬的脸才有了几分情绪,他将握在手里的纸张给他,“太师,这是给您的药方,你身上的瘟疫没有多重,每日服用三次,不久就会痊愈。”
“谢谢。”
华应子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以前对你有些偏见,对不起。”
“世人对我都有偏见,我没放在心上。”
“真好。”华应子深呼一口气,如果他也能有这种心态就好了。
“那两个孩子,请您在他们的墓前,种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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