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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长久的平静,很长时间,疑心自己在梦中。
可是,她还能闻见外面飘来的槐花香味。
风轻轻地吹,鸟儿在树间喳喳叫着,春天明媚的阳光从院中照进来,面前茶几上放着的青瓷茶盏被阳光照得如玉石般剔透。
她掐了掐手,痛感传来,一切都那么真。
最后她问:“那人家是公主,不能做小吧,我……”
她有些梗涩,继续道:“我先进门,也没有降妻为妾的道理,徐老夫人和祖父的意思,是怎么办呢?”
国公爷道:“原本我是不想提的,我想这郑国公府能荣华百年,却也不想做那等见利忘义的小人,我与你祖父有多年的交情,你很好,还为魏家生下了晨晨……可是……
“秦太傅去了,朝中又出了事,一切一切,导致了今日,再过一个月,或是两个月,赵相该发难,要祁儿引咎辞官了吧……到那一日,这国公府便算彻底没落了,我守了魏氏一辈子,又怎能允许它是这般下场?”
话到最到,国公爷彻底说服了自己,意志变得越发坚定起来,看向宋胭道:“你与祁儿和离,此事委屈你,所以条件任你开。去年那桩事,祁儿瞒得死死的,但后来我也查出来是因为什么,五郎要与你私奔。
“我可作主,如果你们愿意,我能安排你们隐姓埋名在江南安家,共度余生。”
宋胭立刻将他打断:“祖父,我是魏祁的妻子!”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我明白祖父的意思是要补偿我,但这样的事还请祖父不要再提,我是魏祁的妻子,是五郎的大嫂。”
“那,你自己选择。”国公爷道:“我望你能明白,魏家确实愧对你、愧对宋家,但我不得不如此。”
宋胭无言以对,她甚至有些浑浑噩噩,思路还是不清明。
好久她才问:“那夫君那里,祖父同他提过么?”
国公爷道:“还没有,但他既姓魏,值此关头,娶乐安公主是他的责任。”
宋胭的脸一点一点失去血色。
责任……国公爷竟用了这个词,责任……
当初为了维护国公府的信誉,国公爷安排了魏祁娶她,所以三年后,他当然可以安排魏祁改娶公主。
一切都是为了这偌大的家族,连魏祁的意见都不算什么,更何况她的?
她想起上次在清虚观前,徐老夫人明明见到他们这一大群人跟在国公爷身后,明明猜到里面可能就有魏祁的现任妻子,但她眼也没往这边抬一下,丝毫不在意魏祁的现任妻子是谁。
因为不重要。
两宫太后,还有新君,他们看中了魏祁,他们想要魏祁成为自己人,当然结亲是最快的。
若国公爷无情,大可以一杯毒酒将她杀了,再向外宣称暴毙,眼下的时疫还是个好机会……人家到底是没有,好好和她说,让她自愿和离。
她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似乎同意和离是她唯一的选择。
第95章
离开万寿堂,她在屋里坐了很久。
秋月找她来看账,她道:“放着吧,明天再说。”
绣房的管事妈妈找她来看夏季衣服的花色,她道:“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这话让管事妈妈左右为难,不知怎么办。
秋月只好道:“奶奶今日不舒服,你们就照前两年的来吧。”
管事妈妈便去了,秋月问宋胭:“怎么了?国公爷说什么了?”
宋胭摇摇头,好半天才问:“大爷回过没有?”
“没呢,大概在景和堂吃了吧?”
没一会儿奶娘抱了晨晨过来,笑道:“快给娘看,咱们可会爬了。”
宋胭脸上终于挤出一丝笑来:“是吗?不能吧,这小胖子,翻身还不利索呢。”
“但我们会爬呀,来爬给娘看看。”奶娘一边说着,一边将晨晨放在榻上趴着,又将拨浪鼓放在这一头,摇着拨浪鼓让晨晨爬着去拿。
宋胭就坐在榻边看着。
晨晨却趴在原地一动不动,奶娘十分卖力地在那一头摇着拨浪鼓引诱她,唤她过去,她抬头望了好一会儿,终于朝前挪动了一步。
只是一小步,倒确实是爬动了,宋胭忍不住欢喜:“到底是魏家的孩子,开国名将的后人呢,这么快就能爬了。”
晨晨见宋胭笑,也扯动嘴角笑起来,又艰难地撑着胳膊,想往她这边爬来。
奶娘看见了,笑道:“拨浪鼓也不要了,还是你娘更得你喜欢。”
晨晨继续费力地要往宋胭这边爬,可到底是太小了,费了半天劲,爬不动,停在原地看着宋胭瘪了嘴,几乎要哭。
宋胭再忍不住,伸手将她抱起来,和她道:“你爹也不知吃了没,走,我们去看看他在做什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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