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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肃的岳东府时常响起一两声划破天际的凄厉哭喊,痛哭流涕的声音惊天动地,他们哭过、痛过,收拾好情绪后又强打精神感谢薛林策等人。

尸首被一具具运走,众人心头却没有半点轻松,反而像是心口压了一块巨石,厚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分明是六月夏日,该是艳阳高照的日子,却不知为何总阴云密闭,天幕低垂,尽是疲惫晦暗的颜色,黯淡的天光照得人脸色都发青发紫了,连呼吸都裹挟着一股沉闷的水汽,空气潮湿而厚重,整个岳东府都压在一片阴云之下。

等到尸首的事情处理完毕,薛林策又连夜下发榜文,将玉带山月老庙乃是红阳道余孽且多次欺诈香客的事情如实告知给城中百姓,众人这才清楚原来这看似灵验的月老庙原是一坐淫祀。

众人推翻了月老庙,新修了寺庙取缔,大额的香油钱归还了一些,其他的都转移给了新的庙宇。

这还不算完,他写信告知了京城中的景杉,言红阳道余孽已经扩张到了岳东,且早已渗透,景杉接到信件便连夜写了奏折上交给小皇帝。

小皇帝继位不久,收到景杉奏折时大吃一惊,竟不知世上还有这等邪教,便赶紧发出明旨,要求追击查清红阳道并清缴其余孽。

第458章 南方叛乱

久违的太阳终于露了面,灿烂热烈的日头将近日笼罩在城中的阴霾都驱散大半。

丞相府中一片安宁,柳相正独自一人坐在屋中品茗,身边搁置着一只燃着香料的紫金香笼,薄纱般的烟雾袅袅盘桓而上,几个丫头在他身后扇风,好不惬意。

这时,院子中忽然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身边两个丫头怔愣一下,柳相端着茶盏的手一顿,不必抬头就知道是谁匆匆前来。

“爷爷!”

柳子邵人还未进屋就开始大声嚷嚷,脚步着急又沉重,差点要将地面踏出几个窟窿来。

他一路跑一路喊,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胸口剧烈地起起伏伏,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一片大汗,青筋暴起,脸上汗珠和油脂黏成一片,在鼻尖上凝结成一块黄腻腻的壳子。

柳相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拿着茶盖继续拂开茶汁上的浮沫,有些嫌弃地开口,“何事如此慌乱?”

“爷爷,大事不好了!”

柳子邵急得一拍大腿,正要开口,却又被柳相一个眼神给拦住,他正纳闷,却见柳相又对身边扇风的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

两个丫头心领神会,赶紧搁下扇子前后脚出了门,小心地将门给带上。

屋中一时只剩下爷孙二人,柳相依旧气定神闲地品茗,并未开口讲话。

柳子邵捏着衣摆,脸上的汗水流了一层又一层,“爷爷,大事不好了,皇上的圣旨您可有瞧见?”

“那明旨是对着满朝官员和所有百姓的,我怎么可能没瞧见?”

柳相对这明知故问的废话有些嫌弃。

柳子邵闻言仍旧紧张,捏着衣摆的掌心直往外冒汗,额头上聚集的汗珠跟着脸淌下来,将衣领都濡湿一片。

“皇上说要剿清红阳道余孽,爷爷,我们应当如何办?”

他两只眉毛都要亲在一起,眉心勾勒出一道沉闷的深沟,其中填满汗水。

柳相不动声色地呷了一口茶,一张满是沧桑的脸依旧平静淡定,浑浊的双眼无波无澜,手上慢腾腾地拂动茶叶,看得柳子邵干着急。

半晌,柳相才缓缓开口发问:“什么如何办?”

“哎呀!”柳子邵急得团团转,一拍大腿,“您不清楚吗?景杉那小子在皇上面前妖言惑众,说红阳道是什么歪魔邪道,皇上听信了他的谗言,说什么也要清剿道中余孽,咱不是……”

说到此处,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阵小跑到房门前,开了一道小缝往外张望一圈,确定无人后再将门关严实,随后才又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跑回来,压低了嗓音。

“咱不是有个亲戚就是红阳道的吗?咱之前还找他帮过忙呢。”

他一面说一面小心地从眼角偷瞄柳相的表情,并未从他脸上看到半分惊慌之色。

“是吗?”柳相不咸不淡地开口,双眼并未从那淡绿色的茶汁上挪开,云淡风轻得像是没听见柳子邵的话。

“你若不提,我还当真忘记了此人。”

他从从容容地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随后抬手将茶盏搁在一旁,拢着双手,瞧了一眼脸色涨得通红的柳子邵。

“爷爷,”柳子邵又急了,“您怎么能忘呢?咱到底要不要将此人上报上去?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总不能留着这个祸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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