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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上像是压了一层厚重的乌云,夫妻二人顿感心头沉闷,天地好似从四方无限延伸,几人的力量也显得越发渺小。

这时,柴进忽然出声打断两人的遐想,捏着柯苒的袖子,“仵作可有验过尸首?”

柯苒颔首,“说是刘敬文旧疾复发,先是昏厥倒地,这才无法发现他呼救,又是在深夜时分,等到次日狱卒来巡视,这才发现他已经死去多时了,听闻他面容扭曲,七窍流出的血皆是黑色。”

听起来是合情合理的死法,但是身为郎中的他面上并无轻松神色,反而越发地凝重。

众人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柯苒“哼”一声有些不屑地开口,“我行医多年,倒是没有听说过什么顽疾会让人七窍流出黑血而死的,先前瞧刘敬文的模样,只看出他满脑肥肠,身体确实有异,却并未瞧出什么顽疾征兆。”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随即又带上了些讽刺意味,“这顽疾还发作得正是时候。”

“我看多半又是柳相铲除隐患的手段,他四方皆有眼线爪牙,要除掉一个在监牢之中的人也并非难事。”

薛林策缓缓开口,手上捏着茶盏,视线落在那一汪浅绿的茶汁中,长眉紧拧,指节泛白。

其余人相互交换一个眼色,无人持反对意见,担心隔墙有耳,几人再次开口时声音都下意识压低了许多。

“这刘敬文既然被押入监牢便说明是有证据,为何那柳相竟半点都没被牵扯?”

唐洛瑜手肘放在桌上,下巴搁在手掌上,柳眉轻拧,脸上有些怀疑神色。

“那还用说,”柯苒有些忿忿不平,“那柳相是何许人也,他若是要隐瞒,黑的也能说成是白的,多半是证据不多,刘敬文暂时糊弄了过去。”

薛林策接过话茬,“想必是柳相担心牵连自己,这才连夜让人去暗杀,手段竟如此狠辣下作,猝不及防。”

他脸上的阴云越发浓厚,可怕的不是柳相杀人,而是他明知刘敬文被关在天牢中,景杉等人已然知道他同柳子邵脱不了干系,他还敢当夜命人前去毒杀,可见他并无半点畏惧,也丝毫不担心众人抓住他的把柄,简直嚣张阴狠至极。

几人正在气头上呢,忽然间师爷灰色的身影从大门口闪了进来,他见众人表情严肃,当时便吃了一惊,随后又磨磨蹭蹭地告诉薛林策新任县令已经来了,这会正在外面等着拜见他。

又来一个新县令,四人对望一眼,薛林策感觉自己快要对这个词语形成应激障碍。

沉默片刻,他还是让师爷叫此人进来。

师爷领了吩咐出去,四人在院落中坐了许久却也未瞧见那新县令进来,等到不耐烦时,才忽然听见大门“吱呀”一声沉闷的响动,接着,一张陌生的脸便从外探了进来。

此人表情木讷眼神空洞,五官扁平得和纸张无异,头戴乌纱帽,想必这便是那新县令了,瞧见院中竟有这许多人后他先是一怔,好一会才慢慢从门后挪出身子来。

他穿着有些不合身的绛红色官服,走起路来有些左摇右晃,短短一段路他扶了两三次乌纱帽,走到薛林策面前后便是一个抱缸般的大礼,差点让帽子也掉落下来。

“知府大人,下官便是新上任的岳东县令,特地前来拜见大人。”

他声音还算浑厚清晰,一板一眼一字一顿,虽木讷得有些呆滞,却比先前的刘敬文让人心中顺快多了。

“岳东县令近年来先后有过两任县令,因鱼肉百姓贪赃枉法和以下犯上造谣诽谤被关入大牢,后又因各种原由丧命监牢,小小一县令官职便如此凶险,你觉得自己还能否胜任?”

薛林策故意想要诈他一诈,先前两任皆是柳相的爪牙,这次这个他也不放心。

那县令立时将身子弓得更低,“下官被调遣岳东前已然听过先前二位县令事宜,下官定不负嘱托,竭尽全力做好这个父母官。”

薛林策瞧了一眼身边还保持着警惕的三人,拿出了上级的架子,“既然如此,你且去将近年来混乱的卷宗都一一整理记录了罢,那刘姓二人皆是敷衍了事,本官已经整理了一月有余,仍未清理完全。”

本以为此事过于繁复让人心中不满,岂料那看似呆板的县令竟还算听话,马上满口答应下来,随后转身出门便往案牍库的方向走,那是一个脚下生风,毫不含糊。

听着他逐渐消失的脚步声,四人也终于心安了些。

第365章 谣言加码

“看这人行事还算顺从听话,应当不是柳相的手下。”

唐洛瑜心中依旧有些担忧,眼睛紧紧地盯着门口,仿佛希望从那人的背影中瞧出些端倪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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