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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那些人给罗之琳让了位置。

阮乐池戴着口罩低头看这一切,罗之琳成功把果汁端给了一个戴帽子、全身贵气逼人、桀骜不驯的女人。

罗之琳笑了笑,“特提妮夫人,今天不太忙吧?”

阮乐池走到罗之琳身旁。

名叫特提妮的女人轻声应道,“自我感觉还不错,提早完成了我的工作,就来了你这里喝一杯。”

罗之琳说,“感谢夫人您百忙之中抽空来到我的店,我让店员给您准备了您平时爱吃的牛排。”

特提妮颔首,她的视线从罗之琳身上转移到阮乐池周身,阔气地抬手,“那就去吧。”

罗之琳示意阮乐池去告诉后厨。

罗之琳和特提妮畅聊起来。

不知罗之琳是说了些什么,导致特提妮心情变得糟糕,她起身就要走。

阮乐池刚将牛排端出来,穿过人群来到特提妮的面前,他尚未开口。

特提妮一把推开阮乐池,七分熟的牛排就顺着阮乐池被推倒的趋势,落到了阮乐池戴着的口罩前。

刚煎熟的牛排还留着较高的温度。

与之前的疤痕摩擦,疼痛感漫上心头,他咬着牙强撑过来。

罗之琳意识到特提妮真正生气,她走到特提妮跟前,献殷勤道,“对不起夫人,是我说错了话。”

“滚开!”特提妮气恼道。

罗之琳没继续说话。

而特提妮直接离开了店。

罗之琳扶额,“怎么会有那么无理取闹的已婚女士啊……”

说完,罗之琳看向阮乐池,“你怎么样,有没有被伤到?”

阮乐池收拾好地面的污垢,他朝罗之琳摇头,“没有事。”

罗之琳关心几句,“我支付你去医院的钱,你还是去看看,避免你这脸毁了。”

“没关系的,都是小问题。”阮乐池回答。

罗之琳走到原来的位置坐下,“特提妮夫人是我们店里的常客。”

阮乐池愣了一下,是他搞砸了吗?还是……

“每次都会这样生气离开,不过下一次她还是会来。”这才是罗之琳没有进一步献殷勤的原因。

阮乐池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以后你看见她,就避远点。惹祸上身的滋味可不好受。”特提妮这样的顾客向来都是罗之琳亲自服务。

“好的店长。我知道了。”

阮乐池端着那脏兮兮的牛排回到后厨。

几个厨师看着脏了的牛排,可惜道,“那位夫人看来又不高兴了,这样吧,这块就算你伊姆莱的了。”

阮乐池犹豫一阵,他指了指自己,“我吗?”

“你是在表现你的嫌弃吗?”

“不,不是。”阮乐池否认。

那人笑道,“那你就吃吧,别管那么多。”

阮乐池在另外一个水槽将牛排洗干净带回了他住的地方,他面前有一面不大不小的镜子,他缓慢的摘下口罩,巨大的烫伤疤痕,过去半年一直没有好。

蔡未将滚烫的火锅汤料尽数从他的眼睛以下淋了一遍,他双手被蔡未的朋友给架住,他叫救命没有人理他。

包括商澈在内。

那个时候,火锅店不合时宜的响起了一首歌。

阮乐池眼睁睁看着祁遇牵着商澈离开。

后来他在火锅店,只剩下他一个人,店员只敢畏畏缩缩地给他打了个急救电话。

他仅剩的钱一半花来买药,手腕骨裂他没花钱治,所以另外一半花来买了最快能离开堰城的机票。

当时只有一班通往巴西首都的航班。

随后他来到巴西利亚,他一直在流浪。

他的药,和零钱,都被偷了。

这样的生活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中途他试图找一份工作,他们不要学历低的人。

只有那种上不了台面的工作才能容纳他。

他没去。

阮乐池放弃了继续读高中的机会。

他逃到了巴西利亚就没有再继续读书的想法。

他的脸,过去和人生全数变了样。

他在巴西利亚很多个夜晚都在天桥度过,幸而巴西利亚那会儿是夏秋时节。

夏秋时节哪有那么冷,巴西还是高温。

后来就不同了,他三番两次险些饿死在天桥,冷空气伴随江海席卷天桥底下。

从镜子中回过神,阮乐池手指触碰到丑陋的疤痕,可他该怎么办呢,他只能这样了。

没日没夜的祈求一份能给他吃饭的工作,给他安身的工作,他几乎没有时间去想过去。

甚至,他快忘记了商澈。

他连生存都是问题,苛刻的现实一次次将他打回原形。

“伊姆莱,不要偷懒——新的一批顾客的咖啡好了,还没吃好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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