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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乐池单手扶额,口鼻腔还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他故作冷静应声,眼睛周围也传来阵阵疼痛。

商澈伸手关掉了VIP病房内的直接灯源,留了一盏小灯,“可以了,乐池。”

阮乐池疑惑,他轻轻睁开眼,没有再刺眼的灯光,他缓慢睁开双眼,正见商澈摆正了椅子坐在床沿。

他抿了抿唇,大量血腥味尚未散去,他和商澈相视皆无言,阮乐池的大脑还一片混乱,他被蔡未欺负了,林湘来过,再是商澈。

商澈眼里是带着警惕心的人,心里貌似在悔恨着什么,他放低姿态,“警方已经在着手调查。”

阮乐池没应声,他脑海中被踏碎的模样历历在目,那段令人难堪的视频不断播放,无时无刻在提醒他,他想幕后黑手。

而他,内心把矛头指向了商澈。

商澈蹙眉,问,“很难受?”

话音刚落,商澈才想起来医生的话。

他起身欲要离开去叫医生。

“商澈。”阮乐池讷讷地盯着商澈即将离开的背影。

商澈明显没想到阮乐池会这么叫他。

商澈驻足在原地。

阮乐池很迟钝,他傻傻的盯着从前西装革履、而今西装都显得凌乱的男人看了看,他不了解商澈。

一点儿也不。

十年,无法融化一块冰山。

可视频一经流出,他成为“罪犯。”

他把矛头指向自己最爱的哥哥。

阮乐池哽咽着出声,他换了称呼,“哥哥。”

“嗯。”

“视频,不是毁了吗?”阮乐池至今不相信是商澈,也不能是商澈。

商澈身型一顿,他异常觉得不爽,他质问病床上遍体鳞伤的人,“你认为是我流出去的?”

场面一度陷入死寂。

阮乐池吸了吸鼻子,他侧躺直视商澈的背影,他很想反问,难道别人还有那段让人觉得耻辱的视频么?难道亲自跟他说视频被删掉的人不是商澈么?

另有其人?

不然呢?

偏生,阮乐池摇头,天性的性软,“不是,我没有。”

和商澈的接触越发的少,阮乐池自然做不到事事第一先知,而商澈同样不会事事以他先知。

阮乐池攥紧了被子,耳边传来商澈走出去的声音,只字未言。

他舔了舔干裂的唇,他失神抬手触碰到他那双眼睛,肿胀的难受,关键是太过刺眼的物体他有些无法正视——

倏然之间,病房内的主灯被来者打开,来者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阮乐池遮住了那束光,本以为是商澈的他,在看见祁遇的时候他愣了愣。

祁遇立马笑得无害,“乐池呀,听澈哥哥说你生病了。”说即,祁遇亮出一个华丽的铁盒,“我托人从美国带了些原产地车厘子,刚知道你出了事就特地带来看你。”

阮乐池垂眸,过于刺眼的灯源刺中他的眼睛,在未被感知的情况下流出生理眼泪来,他没有应声。

祁遇故作不知,“在学校是发生了什么,你看看你这身上……怎么都是伤,不过都是小伤,能恢复。”明显,祁遇还不够满意蔡未他们做出来的事。

祁遇又说,“只要你哥哥在,你就一定能好起来。”

阮乐池不语,无疑是在拿这句话戳他。

祁遇很是随意,他坐在阮乐池面对面的沙发前,他打开那个铁盒,放在唯一的一张桌子上,“想吃的话,过来拿。”

阮乐池一度不想理会祁遇,碍于教养,他说了句“不用了”,他们各干各的事,阮乐池在想以后回到学校该怎么面对那些人,以及全校师生。

而祁遇,很久没有见到商澈,抓住来看望阮乐池这个时机,他一定要见到商澈。

病房外阴雨绵绵,天气异常沉重。

阮乐池的名声在学校里早就传了个遍,而他几近沦为任何人都瞧不起的地步。

他在学校的考核必然是挂了,考核涉及到高三下学期最后一次分班,阮乐池很在意,如今他腿不能动,眼睛看不清,他自然抓不住笔锋。

余光中祁遇一直在看向病房外,期待着谁从那里走进来,阮乐池心里五味杂陈,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水味,参杂药水的味道,更加难闻,令人想吐。

过了一会儿,走廊传来声儿。

“确实和您说的一样,他有些怕光。”是商澈的声音。

“这种问题我们医院有不少,大部分是后天因素而导致,患者也不例外。据我推测和依据患者当时的双眼流血情况,校园暴力历年来都是社会校园最为关注的话题之一,患者的伤口来自于内部,是致命的欺凌才会致使这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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