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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礼还凑过去捂着耳朵去瞧,一小条红纸条飘扬起来,落在池礼肩头。

言扶跟在他身后走过来,抬手捡起了他肩膀上的红色纸条,又默默地攥在了手心里。

爸爸放完炮,就更高兴了。

孩子们出去独立读书半年才回来,这怎么能不庆祝啊!放鞭炮庆祝都是小巧了,还特意请了隔壁村做流水席的厨子过来呢!

看池礼和言扶回来了,这边放着炮,那边就同步开始做饭。

鸡、鸭子、大鹅和猪都是现杀的,菜都是棚子里现拔出来的,抖抖泥土过水洗洗,最新鲜的时候就进了锅。

池礼和言扶的妈妈两个人在摆桌子,池礼进了门,才把行李箱放下,就去帮忙铺桌子上的一次性塑料布。

“瞧瞧,怎么出去一趟又帅这么多啊?”言扶妈妈啧啧称奇。

那当然!去外面读书就是会时髦一点,嘿嘿!

言扶抱着竹篮子,扯开竹篮上面的布,里面两只鸡扯着脖子往外看。

他抱着鸡站在那里,看铺桌子轮不到自己帮忙,就拎着鸡去池礼他家后院,把鸡收到了鸡窝里。

池礼铺完桌子,回头去找言扶的时候,发现他站在大锅灶旁边,看人家厨子做菜。

这种流水席的厨子做菜又快又香,大锅炒出来色香味俱全,食材都是最新鲜的,猛火旺炒,怎么做怎么好吃。

池礼看他瞅得那叫一个全神贯注,就悄声问:“你在跟着学吗?”

言扶偷偷和他说:“都是家常菜。”

没说出口的意思就是,都是家常菜没什么好学的,他也会做。

不过他也承认:“做得比我好吃。”

这种经验挂的,多少年的流水席面做下来,味道不好早就被人民的汪洋淘汰了,都轮不到池礼他爸去请。

那做出来的菜味道自然没得说。

他承认了,池礼却不承认,池礼看着厨子哐哐哐切着烧鸡,扬着眉梢,多少有些漫不经心:“是吗?比你做得好吃吗?我不觉得。”

“会给我煮豚骨面吗?不会的话,好吃也是不好吃。”

他一向温和真诚,鲜少有这样不讲道理的时候。

他总是最讲道理的,按事情去分析人情,对额外的情感总有些模式,难免天真到有些残忍。

于是,池礼此刻的不讲道理,非但不显无赖,反而生出几分微妙的温情。

偏爱,不就是不讲道理地偏向一个人吗?

言扶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瓮声瓮气地抱怨:“做完你又不立刻吃,面都放黏掉了你才吃。”

“再做嘛!”池礼笑着,“再做给我吃嘛。”

言扶抿出一点羞涩的笑,长长地嗯了一声。

“你想吃我就做。”他许诺他,“做多少锅,做多久,我都做。”

池礼倒是很活泼,他快乐地带着五六个膝盖高的小孩,拿了一盆刚炸出来的丸子,和每个小孩一起分两个,小孩都吃得嘴巴油汪汪的。

他们吃光了,小孩仰头看看他:“哥哥,我还想吃。”

“哥哥也想吃。”池礼端着空盘子蹲下来,视线和小孩齐平。

他自称是哥哥,可看他现在做的事情,明明是幼稚的小朋友才做得出来的事情。

“哥哥想吃炸鸡腿,你想吃炸鸡腿吗?”池礼逗他们。

说话的小孩馋得开始啃手指,后面听他讲话的几个小孩,也跑过来抓着池礼的衣服。

“想吃,想吃炸鸡腿,哥哥。”

“炸鸡腿!炸鸡腿!”

“可以吗哥哥?可以请我们吃吗?”

怎么不可以?池礼也想吃。

池礼回头,望向言扶的方向,他瞧见言扶乖乖地在那儿站着,像一棵小柏树,昂着叶子,守着附近的灌木丛。

池礼兴起,蓦地叫他:“哥哥。”

言扶怔了一下,抬眸看过来,眼神亮亮的。

池礼搂着小孩,一起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瞧着言扶。

池礼:“哥哥,我们想吃炸鸡腿。”

他自称哥哥,又叫言扶哥哥。

言扶的确是哥哥,是年纪大一些的哥哥。

可他这个哥哥,只大了池礼月余,池礼这个弟弟早就比他高比他壮,看着能一拳打三只小蘑菇了。

可池礼叫他哥哥,叫一下,他就心潮澎湃到肚子里能吞下整个黄海一样。

他面无表情,声音发抖——激动成这样的——眼神坚定,看着池礼,使劲点头:“鸡腿在哪。”

坚定到疑问的语气都没了,变成稳稳的陈述句。

现在别说是炸鸡腿了,池礼说要吃炸恐龙腿,他都会理智下线拿着手机搜哪里卖恐龙。

新鲜的鸡腿当然有几盘,池礼问厨子要来一盘。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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