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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李叔站起身转了个画面,“和你刘叔打个招呼,刘胖!说嗨~”
刘胖在那边埋头扒谱,听到李叔的话立马转头举起笔:“嗨!”
陈向喧朝屏幕那边点点头笑了笑——也不知道这里光线这么昏暗能不能看清。
李叔没再把画面转回对着自己,他直接上到二楼进了琴房。
“你看,空的,”李叔又指了指角落里那把放在琴架上的吉他,“小俞倒是把吉他放在这里了,雨下得大也不方便,他说后面上课时间不确定,要来就提前说。”
陈向喧比画着:几点走的?
“我看看啊……现在快八点,”李叔算着,“六点多走的吧?我记得那个时候刚好有个架子鼓学生下课。”
陈向喧比画道:好,我知道了。
“不过说真的,那小孩儿情绪全写脸上,他今天不太高兴,”李叔走下楼,站到店门口点上支烟,“你不在这儿他都不爱说话了。”
上楼梯的声音响起,陈向喧转头看了眼,是阿据。
他给李叔比画道:主唱来了,下次空了再说。
李叔抬抬下巴‘嗯’了声,挂视频的速度比陈向喧还快。
“今天嗨一点,我要麻痹自己,”阿据瘫在椅子上,“雨好大,风好冷,灯好暗,我好惨。”
陈向喧拿起手机打出:细说。
“那可长了。”阿据捻了撮被打湿的红发搓了搓。
他打出:那就长话短说。
“我给你精简一下,”阿据伸出手掌放在眼前,从指缝中去找本就昏暗的光,“我睡醒就去千湖区了,吃了碗好吃的拌面,喝了瓶汽水,晚上吃了个面包,喝了杯豆奶……哎哟,我在说什么啊。”
阿据偏头看着陈向喧扯了扯嘴角:“我没见到他。”
陈向喧朝他那边挪了挪,想拍拍这人肩膀安慰一下。
“你的琴头戳到我了……”阿据按着大腿揉了揉,晃了晃手说,“过了今夜,我就又能活过来,一定。”
陈向喧还没想到说句什么,阿据就从口袋掏出一盒烟,“现在我要去开嗓,咱们等会儿楼下见。”
他朝阿据点点头,目光转回手机上,点开俞知游的微信看了眼。
朋友圈没有发什么,上一条还是那些斑马鱼,聊天记录也停留在昨天那句。
陈向喧还是想给他发点什么,但每次刚点开对话框就又词穷。
不知道该问些什么,问多了太亲切,问少了又生疏。
想关心两句,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现在这种关系实在有些奇怪,向前一步有些仓促,向后一步又显得太故意客套。
最后纠结半天,一句都没发。陈向喧盯着俞知游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看了好半天,将手机锁屏揣兜里去了一楼。
晚上演出真的挺带劲,用阿据的话来说,肾上腺素快爆表了。
下班后阿据也没走,站在吧台前面无表情地对老黄说:“来一杯忘情水,要那种忘得一干二净的。”
“回去倒头就睡的那种,还是直接睡在这里的那种?”老黄双手撑在吧台上问。
“都行,”阿据拿着扫把在地上瞎划拉,“只要酒到病除,能让我忘了这段情就足够。”
陈向喧打字给老黄看:我就不喝了,我没有想忘的情。
“那你来个微醺,”老黄手头已经忙了起来,“你还没喝过我调的酒,喝完记得夸啊。”
他打出:行,那我要喝完能回家的。
“放心,”老黄说,“还是能让你直线走回家的那种。”
陈向喧顺手把几张桌子和椅子摆放好,看了眼还在瞎扒拉的阿据,又抽出一把椅子坐下。阿据扒拉到陈向喧面前,撑着扫把特惆怅地说:“我觉得我做错了一件事,大错特错。”
他歪头作出疑惑状,意思是:什么事?
“我不该去找他,”阿据声音小了些,“这样显得我很没面子,我觉得我头上的红毛都变得黯淡了。”
陈向喧想了想,打出:不做又会后悔,你迟早还会去的。还有,你的红毛没有黯淡,亮得很。
老黄把调好的酒刚放上吧台,阿据就走过去拿起来一口闷完。
他对着陈向喧说:“我真是闲的,闲得没事才回什么千湖区!”
“现在好了,”老黄拿走空杯,又将他给陈向喧调的那杯端上来,无奈地说,“他现在得睡这里了。”
陈向喧端起喝了口,问:不用给他送回去吗?
“不用,他以前常住这里,”老黄朝二楼抬抬下巴,“就那沙发,给床薄毯他睡得比谁都香,不用担心。”
陈向喧点头,看了眼被放在小舞台上的吉他,一口将剩下的酒全喝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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