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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倒吸一口凉气,颤颤巍巍:“也没走电梯?”
裴汀:“哦,那倒不是,他走了电梯,只是没走楼梯,也没让我进电梯。”
秘书:“……”
裴汀:“你语气那么慌慌张张做什么?是不是也觉得他这个行为很像刻板现象?”
秘书:“……”
他是怕这位裴小少爷从十二楼下一楼没走楼梯也没走电梯,直接跳下去。
“叮”地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裴汀还在打着电话,瞥了一眼从电梯厢里出来心情似乎很好的裴曜,对电话那头的秘书道:“算了,不说了。他上来了,当人面说坏话不太好。”
秘书:“……”
穿着病服的青年走在长廊,懒得理会一旁的人,径直走进病房。
病房内,裴曜准备带上银白色挂脖式耳机,刹那间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忽然顿住,抬头望向坐在皮质沙发上的裴汀。
裴汀挑了根香蕉,修长的腿交叠,一身定制铅灰色西装,袖口两枚袖扣,腕间隐约露出泛着冷芒的雾蓝色腕表,真丝领带挺而柔软,从上到下,低调内敛,却处处不简单。
从小到大都骚包得不行。
裴曜忽然开口:“我记得你之前给妈妈挑过香水?”
裴汀点了点头。
裴曜一手扶着耳机,低声慢慢道:“有没有草木系的男士香水?味道很清淡的那种。”
裴汀随意道:“有啊。”
他说了几款冷门香,说到一半时忽然停下,眯起眼道:“等会,你问这个做什么?你要用?你不是不用从来不用香水吗?”
病床上的裴曜低头看着手机上的购物页面,嘴里蹦出三个字:“你别管。”
啃着香蕉的裴汀缓缓道:“裴曜,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偷用咱爸香水的吗?”
裴曜头也不抬道:“什么时候?”
裴汀:“高二我喜欢上前桌女生的时候。”
裴曜:“……”
裴汀:“那时候我一天往校服上喷两次香水,跟你现在一个死样。”
裴曜:“……”
他指着病房门,心平气和道:“滚。”
裴汀优雅地一抹嘴:“好嘞。”
完成探视任务的他麻溜地起身,临走前扭头丢出一句:“住两天院,你过敏怎么还复发了?”
裴曜有些莫名。
裴汀:“你脖子后面红了一块,跟过敏一个样。”
裴曜没放在心上,继续低头看着手机上的香水购物页面:“你看错了吧。”
裴汀耸耸肩,只当自己真的看错了。
————
晚上七点半。
夜幕之下,街边路灯遥遥亮起,连成一条璀璨灯河,大厦霓虹光流转。
病房里,大型霸王花苏安拆开外卖盒饭,一边吃一边时不时瞥着坐在沙发上的幽采。
青年坐在沙发上,穿着低腰牛仔裤,心满意足抱着一小破壶喝水。
苏安吃了十分钟,幽采就喝了十分钟的凉水,看上去还怪满足的。
十五分钟后,苏安撂下筷子,实在看不下去:“你不吃晚饭吗?”
幽采一愣,随即腼腆地笑了笑,说自己吃过了,节省的模样在苏安眼里跟朵风雨凄厉飘摇的小百花似的。
还是个大学生的苏安神情复杂道:“你家里不会还有个年幼的妹妹,重病的母亲,滥赌的父亲吧?”
幽采愣了,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
苏安松了一口气,刚要拿起筷子,就听到幽采想了想说:“我家只有我一个。”
苏安:“……”
好。
很好。
他就不该问这一嘴。
家里人全死光了,就剩幽采一个人。
还不如家里有年幼的妹妹,重病的母亲,滥赌的父亲呢。
从小家庭和睦的苏安默默放下筷子,看着年纪同他差不多大的幽采继续专心致志喝着凉水。
半晌后,苏安才不自然地咳了咳道:“那什么……我不知道你家就你一个人。”
幽采歪了歪脑袋,想了想道:“你不知道很正常啦。”
毕竟整个人间只有黄鼠狼精和鲤鱼精知道他是朵油菜花精,自天地精华产生。
苏安没吭声,自个默默收起外卖盒子道:“你真从山里出来的?”
幽采神情骄傲:“是啊,我们那山可好了,不管是春雷还是春雨,我都是第一个知道。”
苏安眼皮直跳,一下就想到了山头上破旧的茅草屋,下雨直渗水。他没忍住,问道:“黄胜不是经纪人吗?你长这样他也不带你进圈子里混混?”
幽采:“狂哥说我不会阿啵呲嘚,所以让我当护工。”
苏安这会不止是眼皮直跳了,连心都突突直跳——哪个山头连九年义务教育都没普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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