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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酒云的穿搭其实有些奇怪。
外衣是上等的丝绸,颜色亮丽光华,里边穿的却是上等的锦。
一双祥云纹黑色蜀锦的靴子,虽然沾了些许泥土,但不难看出这人应该身份高贵。
“叶酒云,叫我叶酒云就好!”叶酒云说完就去看顾南倾了。
他拍了拍顾南倾的脸,发现还是没有要醒的踪迹。
又探了探顾南倾的脖子,发现脖颈见的脉搏还在微微跳动,这才放下心来。
王帅见他这样检查人的死活,一时觉得新奇,眼睛发亮的看着叶酒云问道,“你怎么不探他的鼻息啊?你摸他的脖子干什么?”
“有时候人的呼吸会很微弱,不易探查,但是脖颈间有一个经脉......大抵就在这个位置,就很好探查......”叶酒云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为王帅指着那处脉搏的位置。
王帅一脸学到新知识的样子,笑着看了一眼李铁,“将军,真不是我分不清楚,主要是之前我们村不这样看人死活......”
李铁骑在马上哼了一声,目光落在叶酒云的身上,又转移到了地上顾南倾的身上,蓦然神色一变。
“这位小公子,你叫叶酒云?从北方来?”李铁忽然想到城主曾经给他讲过一个小王爷,好像就叫叶酒云。
只是没想到,今日也遇见了一个叫叶酒云的。
李铁拧着眉头下了马,走到叶酒云的身前,看了一眼顾南倾的脸。
他的神色更加凝重了。
第四十章 归顺天命
叶酒云见他神色一变,心中不由也忐忑起来。
他刚刚说他是南耀北军的将领,莫非此处是叛军的地盘?
叶宴书以武力攻破了南耀的大门,南耀的军队将领四分五散,各自占地为王。
虽说南耀被划在了北云的疆域,但并没有真正收服南耀。
所以朝堂之上,北云对南耀的问题一直十分敏感。
更何况叶宴书对南耀一直持有打压和放任的态度。
南耀的民众不服从北云的统治也很正常。
“公子可曾认识程泽衍?”李铁敛着浓黑的眉,凝视着叶酒云。
叶酒云听见左相的名字,心中不由一动。
左相曾被贬到南耀边陲之地做官,莫非被这些人抓了起来?
不对,左相有从龙之功,就算被便到此处,这里也应该有北云的监察。
如果左相被抓了,北云的朝堂一定会有消息的。
叶宴书对于自己的威严是绝不容许他人触犯的,必然会出兵镇压。
如此......
“自是认识,程泽衍曾在北云担任左相一职,为人忠厚,尽职尽责,百姓人人称道......”叶酒云不由得赞赏了一番,但在他眼中程泽衍的确如此,并不算溜须拍马。
其实叶酒云说的这些李铁也没听懂多少,大概知道是赞美程泽衍的意思,于是摆了摆手,对叶酒云拱手笑道,“小王爷说笑了,程泽衍现在是青竹城的城主。”
“城主曾给我们讲过小王爷的事情,这位想必就是我们的太子殿下了吧?”李铁的级别不够,并没有见过顾南倾的真容,但是听说过他们太子模样出众,乃是龙凤之姿。
叶酒云听见李铁这么说,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到敌军的地盘,要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是,只是来的路上出了点意外,此时正在昏迷。”叶酒云说着脸上有些歉意。
如果不是他,顾南倾也不会以身犯险,也不会遭此劫难。
李铁命人将叶酒云和顾南倾护送回了青竹城,并派人告知了程泽衍这个消息。
叶酒云和顾南倾刚被安顿好,程泽衍就疾步如风的赶来了。
“微臣见过王爷。”程泽衍对叶酒云行了一礼。
叶酒云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起身回了一礼,却被程泽衍制止了。
“王爷不必如此,微臣曾经是左相,如今只是这青竹城的城主,王爷是不必回礼的。”程泽衍笑着说道。
“可我从未因为我是王爷而行礼。”在叶酒云心里,程泽衍是长辈,在朝中德高望重,是陪叶宴书打下江山的功臣。
程泽衍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大笑起来。
“微臣早就听闻王爷从京城出发了,为何用了月余才来到这里?”程泽衍早就接到了京城的书信,让人在官道和小道等了数日,也没等到叶酒云的到来。
“此事说来话长。”叶酒云为他讲述了一番在路上的奇遇。
当然他不会向程泽衍说在彭州看见鬼的事情。
只是说彭州近几年无缘无故有人失踪。
“有人说当地出了吃人的鬼怪,就是那陆家的冤魂在作祟。我不相信有鬼,所以就去一探究竟了。”叶酒云笑着说道,心里却是苦不堪言。
他相信有鬼,而且再也不想看见鬼了。
也不想再看见勒冥爵了。
“结果就是陆家的遗孤,因为痛失所爱,得了失心疯,无故伤人性命罢了。”叶酒云根据那店小二的话编造了一番。
叶酒云心中颇有感慨。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他身上,他或许也好不到哪去。
“陆家遗孤......彭州的确有一个医药世家,不过多年前就避世不出了,朝堂的人都以为他们是归隐了......没想到竟是被一夜灭了门。”程泽衍沉默了半晌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这本是前朝旧事,彭州之事却从未传到过京城,看来彭州也是一大祸患呐!”
程泽衍忽然笑着摇了摇头,看向叶酒云,“王爷可否陪老夫走走?”
叶酒云点了点头。
两人离开了城主府,一路走到了城外的竹林中。
竹林中的空气很清新,空气中微微带着竹子的香味。
穿过竹林,程泽衍带着叶酒云站在了一处山丘上,遥望着北云的城池。
“我国的山河巍峨壮阔,南耀的山河娟秀清美。微臣曾和皇上闲聊过,皇上一开始就有争夺皇位之意,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护他想保护的人。”程泽衍对叶宴书有一种莫名的信任,这信任就来自于他和叶宴书的一次对话,“只是皇上登上了九五之尊的位置,被千万人供着,也被千万人束着,盯着。”
“身在这至高之位,便要担负天下人,他的每一个决定都不容出错,否则死的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两个人,而是千千万万人......”程泽衍转过身看着叶酒云,“皇上说他一定会打赢每一场仗,并且活着回来。”
“皇上说他一定能登上这至尊之位,他登上了......只是没想到是先帝送他的江山......”微风吹过程泽衍的发须,颇具文人的儒雅之姿。
“皇上还说过......王爷有一天会性情大变,不再顽劣;说京城会来一位新的夫子,博览群书,知天文晓地理......”程泽衍微微低头,心中有无限感慨,“这些都一一应验了......”
叶酒云却是心中大为震撼,没想到叶宴书竟然使用了推演之术,而自己的到来也在叶宴书的预料之中。
“皇上说他今生有一劫,最大的劫就是王爷,其次就是怡妃......”程泽衍有些苦口婆心,似乎想引导叶酒云去做什么。
叶酒云心下微微一动。
推演天命,要付出的代价可不小,更何况还叶宴书还告诉了其他人。
整个北云国的气运可以说都掌握在了叶宴书一人的手中。
“但微臣不知为何,皇上并没有寻找破解之法,而是选择了归顺天命。”
当黑夜再次降临的时候,微风吹动草木,传来“莎莎”的声音,就好像是人的脚步踩在干枯的树叶上......
让夜里值班的守卫,脑子里都绷紧了一根弦。
叶宴书坐在主帐中,粗粝的手指有规律的敲打着桌面,“应该快了......”
“皇上,晚饭准备好了。”帐篷外传来一道细腻的女声。
帐帘被人从外面撩开,一个穿着婢女衣服的女子低着头,捧着餐盒走了进来。
叶宴书撑着脸,放松的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婢女身上,带着些许打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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