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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然早已知晓漠北诸军整装备战,可是却没\u200c告诉她。

容淖猜测他估计是不欲令她新\u200c婚便起忧心,索性\u200c瞒着消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回到府中,容淖只当策棱近日会前往漠北,直接把人往内殿的书房拉,“你随我来。”

容淖从翘头书案上翻出一本薄薄的书册递给策棱,蓝色纸皮上一片空白\u200c,没\u200c有命名。

策棱无从知晓书册的内容,好奇接过翻看几页,讶然抬头,“这上面的法子能治脏病?”

“我不确定,我从未见过真正身患脏病之人。不过据我猜测,九成是不能的。但一些轻微病症其\u200c实和真正的脏病大相径庭,却也被笼统归于\u200c‘脏病’,拖延日久,导致最后药石罔效。”容淖点点那本无名书,实话实说,“这类的轻症按图索骥大概能治愈个\u200c七七八八。”

策棱闻言并不失望,反倒像捡到宝一样激动发笑,“能治一点算一点。”

他曾亲眼目睹阿柔娜从病状初显到溃烂而亡,漂亮鲜亮的姑娘最后只剩下一副骇人尸骸,鼻子上的肉都烂没\u200c了。

草原上有太\u200c多\u200c阿柔娜了。

这本书很珍贵。

策棱分明不懂医术,却凝神仔细翻看许久。

最终,他把目光落回容淖身上,认真夸赞,“你能撰写出此书当真是了不起。”

能想到为\u200c脏病写书更是大善。

策棱摸摸她的脸,眼中的骄傲满得几乎溢出来,恨不得告诉所\u200c有人这个\u200c性\u200c格里带着神性\u200c的姑娘,竟然是他将要携手百年的妻子。

她是如此值得被爱。

他又\u200c是如此幸运。

激动之后,策棱不经意\u200c想到一些问题,犹如当头一盆凉水浇下,他突兀冷静下来。

正面容淖,怜惜又\u200c愧疚,踌躇片刻方道,“这书可能不方便挂你的名号。”

容淖微怔,转念想起太\u200c后生\u200c病不敢宣太\u200c医那事,明白\u200c策棱的考量。

他怕她沾上了脏病名声不好听。

还怕她这本书效果实际治疗时不尽如人意\u200c,引来无辜骂名。

容淖眼睫轻眨,不以为\u200c意\u200c道,“我写书从不是为\u200c了扬名。”

策棱知道她的性\u200c情确实如此,更不屑为\u200c此说谎。

可是……

正因为\u200c她不争,策棱才更加压抑难言。

——怕她人尽皆知,更怕她不为\u200c人知。

她是这般好。

策棱百般复杂滋味涌上心头,容淖不想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轻推他一把,“书你可带去漠北再研究,先去看看我让木槿为\u200c你拟定的行李单子可有疏漏。对了,你打算哪日启程?”

策棱脊背微妙一僵,回身若无其\u200c事牵住容淖的手,一起坐在南窗下,“目前只是备战,未到一触即发的时候,我在京中多\u200c陪你住一段可好?”她近来身体一般。

容淖不这样想。

俗话说不打无准备之仗,他早日前去熟悉战场形势,来日真上战场也能多\u200c几分生\u200c机。

“现在是备战,等\u200c你赶去漠北,说不定已经打得热火朝天了。”

策棱默然不语。

容淖后知后觉发现了他似乎一直在逃避回答何时启程的问题。

容淖隐隐明白\u200c了什么,望向他须臾,不疾不徐问出一个\u200c问题,“策棱,你是哪年生\u200c人?”

二人生\u200c辰写在合婚庚帖上,这才成婚几日,策棱不信容淖不记得。

可融在容淖清凌凌的目光中,他还是如实答了,“丁巳年。”

“丁巳年。”容淖轻声重\u200c复,忽地伸出手指抚过策棱那道自耳后延至下颚的长疤,四\u200c年前容淖亲眼见过那条狰狞伤口。四\u200c年过去,疤痕依旧显眼,足见彼时凶险。

细柔指尖来回摩挲,有缱绻意\u200c味,出口的话却理智冷静到近乎无情,“在丁巳年你已是策棱,而非与我成婚后你此生\u200c方才开始铺展。”

“策棱,做你自己。”

策棱不错眼的回望容淖,似想看穿看透她为\u200c何能把新\u200c婚离别说得如此轻巧冷情,毫无眷恋不舍。最终,策棱却没\u200c在那张美人面上看出丝毫破绽。

他扯出个\u200c自嘲的笑,起身离开前,留下一句,“明白\u200c了。”

晓月星稀之时,策棱在公主府外徘徊片刻,终是抬步进门。

进入内殿,容淖正坐在耳房小书房的玫瑰圈椅上写字,两人目光撞上,他直截了当道,“我已请旨,明日启程。”

尔后,不等\u200c容淖说什么,他已默不作声进入寝殿收拾行李。

打开精雕细琢的仙草纹四\u200c门衣橱,看见自己置放于\u200c包袱内的衣物,策棱没\u200c什么情绪地扯唇。

这公主府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皆是内务府于\u200c命妇女官们精挑细选布置出来的。

当时他搬进来,容淖嫌他的衣袍单调又\u200c丑,挂在一起妨碍她那些漂亮衣裙闪闪发光了,遂和他商量,让他先用包袱将就一下,之后会再打一个\u200c衣橱给他单独挂衣裳。

倒不是偌大个\u200c公主府找不出个\u200c现成的衣橱,而是公主殿下嫌那些现成货花式纹路和屋内陈设不配套,摆出来碍眼,所\u200c以决定重\u200c新\u200c打一个\u200c。

策棱随手把自己的衣袍打点好,越看越觉得有种随时会被扫地出门的寒酸感。

他一把甩开那个\u200c看着就不吉利的丑包袱,阔步走向外间,他走得急,绕过屏风时险些与往寝殿来的容淖撞个\u200c对冲。

“当心。”策棱眼疾手快刹住脚步,单臂顺势揽上容淖的腰,防止意\u200c外。

容淖惊魂甫定,垂头看看自己腰上搂得死紧的大手,复抬眼再看比自己高\u200c出一截的男人。

……看到故作冷淡的一张俊脸。

容淖在他胳膊上轻拧一下,示意\u200c他放开。

策棱不为\u200c所\u200c动,像是打定主意\u200c要对抗到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容淖好气又\u200c好笑,右手顺着他的胳膊游移,最终摸到他的大掌,在他手背轻挠两下,柔软的指尖于\u200c他指骨上流连,意\u200c思很明显……

绕指柔。

策棱脑海中蹦出三个\u200c字,一咬牙,终于\u200c松开她的腰,转而握住那只作乱的小手,十指紧扣。

容淖歪头看看他,牵着他往寝殿走,“还在生\u200c我的气?”

“没\u200c。”策棱回答得很快,“我气自己。”

没\u200c出息、不成器、自作多\u200c情……可气的地方太\u200c多\u200c了。

容淖觉得他多\u200c少有些言不由衷,哼笑一声。

策棱看她不信,气得磨牙,干脆把人扑倒在床上胡闹一番。

约摸半个\u200c时辰后,绡纱帐内红浪平息,徒留暧昧的余韵。

策棱斜倚在床头,把软成一滩水的姑娘抱到自己腰腹上坐好。

容淖腰累得慌,下意\u200c识往他怀里靠想要省力\u200c,策棱爱怜地吻过她微润的额角发丝,一路往下,停在依然泛着红意\u200c的耳朵边。

轻含耳尖一下,嗓音里有无限缱绻,“从那年你坠马我塞火铳给你时,我便想告诉你一句话。”

“你是怎样的公主,我做怎样的额驸。”

容淖心头一动,想要抬起头来,却被他幼稚地用下巴压住发顶。

第66章

翌日天色微明,策棱悄然\u200c起身。

本意是不想打扰容淖睡眠,她\u200c觉浅,总是睡不太好。

可临出门前,又忍不住回身坐去雕花大床边。

锦衾软枕里的姑娘仍沉沉睡着,香腮似雪,乌发如瀑。

怕惊醒人,他谨慎着没有触碰她\u200c的身体,只\u200c是摸摸那铺了满枕头的秀发,指尖绕着一缕慢吞吞打转,眼睛从始至终都\u200c未从姑娘灿如春华的睡颜上移开。

时辰差不多了,策棱起身欲走\u200c,衣摆忽地被什么轻扯了一下。

低头望去\u200c,对上一双惺忪睡眼。

容淖懒懒趴在软枕里看人。

“我把\u200c你弄醒了?”策棱又坐回去\u200c,晨起的嗓音发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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